嫡姐嫁入侯府第三年,姐夫便突发恶疾去世了。
为保姐姐地位,母亲让她向我夫君秦然借种。
我原以为他会顾及那是我的亲姐,不会罔顾人伦。
可他却不以为意。
“这是你亲姐姐,我理应帮忙!”
我百般拒绝母亲和秦然不顾我有孕三月将我囚禁柴房,眼睁睁看着嫡姐和丈夫进了内阁。
撕扯间力度过重,加之情绪过激,导致我见了红。
可没有人能听见我的求救,我也从没有一刻如此绝望过。
孩子仿佛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父亲,悄悄的离开了。
而我的夫君却和嫡姐一夜叫了三次水。
叛军攻入长安时。
齐明昭为护我而死,临死前道:
“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请把我和瑟瑟埋在一起。”
我才明白他始终没有忘记那个舞女。
所有人都指责我是一个无用的公主,连自己的驸马殉情都拦不住。
“我们不该贪慕权势,逼着明昭尚公主,公主殿下金尊玉贵,怎么能体会我们的丧子之痛!”
没人想到其实我也刚刚丧夫。
重来一世,我还他自由。
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女,极得宠爱。入宗祠传家那日,父亲将掌家印交于我,养女白若锦却不知从哪儿跑来,她衣衫不整跪在我面前,“妹妹,我自知是养女身份低微,可从未想过与你争夺白家掌权。我今日冒死前来明志,日后定会老实在青楼接客,保证此生不会出现在白府,求你别再让那些怪人折辱我了行吗?”满座哗然之下,我冷静解释,而父亲顶着非议将此事圆了过去。我以为此事就此结束,却不想三月后,双亲意外失忆。错把养女当做亲生女儿,逼夫君休妻,杀我孩儿,我悉心照料只盼他们重拾记忆,却不料失忆是假,为养女报仇才是真。既如此,我如了他们的愿,远走他乡,可后来,我名冠京城,他们却后悔了。
成婚三年,楚松筠依旧恨透了我。
他夜夜让我伺候他与心上人圆房,给她递了事帕,指着帕子上的落红折辱我。
如此,他还是不解恨。
今年生辰,他公然在鬼市售卖我的闺中私物。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肚兜三百两,月事带五百两,亵裤一千两。”
我哭着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这样作践我。
他轻蔑一笑,满脸讥讽的对我说:“你弄脏自己,陷害清漪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我彻底心灰意冷,想要挥簪自尽。
却被他再次拦下,“又想假模假样的寻死觅活?白汀斓,你可真是下贱!”
我冷笑着,任由他凌辱讥讽。
父亲已逝,七日之后,我终于可以彻底解脱了。
我与财阀沈辞成亲当天。
沈辞却牵着江家的千金踏入礼堂。
沈辞一把扯下我的红盖头,命令我把嫁衣脱下,为江家的千金穿戴好。
我只是莞尔一笑,当众褪下红色嫁衣。
穿戴嫁衣时,江家千金喊疼,沈辞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我嘴角渗血,依旧面带微笑。
“沈辞,我今天的表现你可还满意吗?”
“常相思,你还真是天生的贱骨头,果真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随后,沈辞命人在我的脚下铺满尖锐的鹅卵石,要我为大家唱戏助兴。
我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知道,沈辞爱我,我对沈辞使用了长达七年的媚术,即使他再恨我也不会减弱爱意,只会痛苦千百倍。
沈辞,待我大仇得报时,不知我们谁会更痛苦。
为了照顾全家被贬的小青梅,未婚夫抛下婚约,自愿去塞北苦寒之地戍边。
京中三年大旱,我日日盼他归来娶我,可是书信寄出去一封又一封,从无一句回应。
第四年,我不再惦记他,自愿进山神庙侍奉山神,从此京城风调雨顺,再无旱灾。
未婚夫戍边归来,还带回了改名换姓的小青梅。
他看着我隆起的肚子黑了脸。
“萧文君,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这野种是哪来的?”
我对他爱答不理:“你不愿意生,有的是人愿意和我生。”
师妹痴恋我三百年,我却一直难以启齿。
只因我是女儿身。
作为仙门魁首,仙道敬我,魔道惧我。
儿女私情于我,不值一提。
但万万没想到,师妹却在一次大战中为我赴死。
自此,我生了心魔。
再睁眼,时光倒流回四百年前。
我特意从积了灰的木箱底,扒拉出我珍藏的话本:
《杀夫证道后,我飞升成仙》。
《斩断情根后,我成了仙门第一》。
《无情道典范:三千年飞升录》。
身为修仙之人,就应大道在前,情爱靠边。
这等杀伐果断,一心向道的,才是我们大女人该看的东西!
宗门被灭,高冷的玄霄仙尊救了我,百年间我与他深情相许。
大婚当天,我被妖族劫走,他们挖我仙骨,废我修为,把我扔进妖窟日夜凌辱。
我濒死之时,玄霄出现了,他耗尽灵力救我,青丝成霜。
可我却得知,是他勾结妖族害我,为的是取我的仙骨给姐姐。
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原来我以为的百年深情,不过是场算计。
很好,那以后就别怪本座不留情面了。
为了帮助白月光进入内门药堂,夫君将我制住送给她做活人研究。
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到洞府,求着让他救救我。
夫君勃然大怒,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不就是让你帮芫珺试个药,这都受不了?你这么要死要活的干什么,以后她进了内门药堂,你不也跟着沾光吗?”
他任由何芫珺把我抓回了她的洞府。
夫君再来接我回去时,我早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扬州人人皆知,江宜年爱妻如命。
直到婚后第七年,他将怀孕的师妹带回了江府。
“我守你这些年也够了,我们江家不能绝后。”
“师妹体弱离不得我,芙蕖院离我近,你搬走让她住进去。”
我没有争,只提了一个包袱,带着一个丫鬟出了侯府。
江宜年对此只是一笑了之。
“平日就是太宠她了,还以为自己是未出阁的小姐呢,是该让她吃点苦头。”
众人也没当回事,只因我为爱远嫁扬州,在扬州没有去处。他们都笃定我一定会灰溜溜回江府。
可江宜年不知道,他变质的爱情,我崔嫣不要了。
我已经找好北上的商队船只。
我要走了,回清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