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这么多年才知道我缺母爱
关键这人命要是还在那还好说,要是人死了,他们一插手,成什么了?
帮凶?
主谋?
孟文叙说:“这楼上摔下去的人是平民百姓,现在医院被管控着,消息也传不出去,季明挑这个时机来找你,确实打的一手好算盘。”
杯子砸到地上有声响,门口的苏冉听了个全,忍不住后退半步。
“谁?”
孟文叙站起身,匆匆跑去门口抓人,苏冉正要跑,被孟文叙粗暴摁住压在墙上,胳膊一扭,苏冉大叫:“我,是我。”
“小苏?怎么是你?”
孟文叙立即松手,眨巴眼:“站这听墙根,我打你信不信?”
苏冉揉着手腕,心虚的很:“我路过。”
“什么叫路过,”孟文叙把她捉住,还算客气,但也不放人,给她推到包厢里去,“没听我二哥哥说眼里揉不得沙子吗?你摊上事儿了。”
苏冉被迫站在屋子中间,气急,想跑但被孟文叙堵住出口,无处可逃又不敢去看穆北祁的脸色。
关键孟文叙把她揪出来后出去办事:“我去散消息。”
留下两个人的空间。
苏冉垂着脑袋看地面,东张西望就是不敢看穆北祁的脸。
“听到多少?”穆北祁一副对待陌生人似的语气,公事公办。
冷漠,疏离。
苏冉一愣,心里有落差,她一直以为穆北祁平时对待她就算冷血了,可没想到原来他还有更狠的时候。
“听全了,”苏冉心口微跳,实话实说,“你难道还能杀人灭口?”
穆北祁忽然说:“我记得雾城地皮的事儿我跟你说过。”
苏冉眉心一跳:“你什么意思?”
穆北祁眯起眼,眼神摄人心魄,威逼感很强,一字没说。
四目相对,苏冉变脸,声音拔高:“你怀疑是我散的消息?”
“谁知道,”穆北祁一字一句,“能在关键时刻出卖金主讨好老板,能卖一次就能第二次,你说呢?”
“我没有!”
苏冉皱眉,从前是受委屈,她想出口气,感受只能是愤怒和憋屈;可是她现在才知道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的滋味,是心痛。
痛到发抖,苏冉仰起头:“穆氏有这次麻烦确实和我密不可分,但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摁头画押的事儿我不认。”
穆北祁摆明了火没消:“不该听的都听了,我看你命太长。”
虽然从前两人关系也不算太好,但至少偶尔多多少少还有温存和暧昧,可现在……
不知道怎么的就到这一步了。
他不给好脸色,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戳的苏冉无所适从:“出了这个门,我把这些事都烂在肚子里。”
“你还想全须全尾的出去?”穆北祁说。
苏冉一愣:“你想怎么样?”
穆北祁站起身,朝她步步而来,手掌摸到苏冉的脸庞,这个动作不像是情侣之间的爱抚,倒像是对待小动物般轻佻。
他用了力道,苏冉觉得脸疼,被掐的时候不敢躲,直挺挺的受着。
“疼不疼?”他问。
苏冉疼的眼泪快下来,却倔强说:“不疼。”
穆北祁又加重些力气,掐的她脸红一大块没松手,苏冉受不住便大叫:“疼。”
他这才收了力道,慢慢移动到她嘴边摸了摸:“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是。”苏冉说,“不是我告诉季明的,我听到的也不会告诉别人。”
“我要是查到你头上,”穆北祁没什么语气,“新账旧账一起算。”
苏冉脸疼,憋着眼泪:“对不起。”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给穆北祁整惊讶了,他嘲讽:“道什么歉?”
苏冉昨天才被他羞辱一顿,其实心里该埋怨他的,可是今天上了趟医院,又知道公司的事儿,观念又发生不少改变。
换位思考,要是穆北祁把她唯一的亲人弄到医院还差点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穆北祁。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发点火,苏冉觉得这个道歉是该给他:“我错了。”
做人不该恬不知耻,她明知道穆北祁是因为本身教养好不跟她一般见识,但她却仗着他有素质就得寸进尺,着实不要脸。
况且穆北祁不爱她,却还能做到不计较这个程度。
就像她从前问蔡力的一样,对她的“好”,只是因为穆北祁本身就好,而不是因为是她所以才好。
“你有什么错?”穆北祁冷眼。
苏冉哭着说:“我不该恩将仇报,你算我半个救命恩人,我为了保住公司把你推出去,把你置身到险境里,是我的错。”
穆北祁偏头,没什么语气:“出去。 ”
苏冉站着没动。
“不想走?”穆北祁掐她另外一边脸,拉扯间衣服就掉了,“那别走了。”
苏冉吓得不轻,连连后退要跑:“谢谢二哥。”
本来季明就做了两手准备,先是私底下来见穆北祁一面,要是穆北祁答应条件那就都好说,皆大欢喜;但要是穆北祁不答应,那就别怪他把穆北祁私底下想贿赂人保穆氏的账的事情捅出去。
人言可畏,白的也能变黑的,到时候不管穆北祁做没做,都得是板上钉钉,哑巴亏吃的明明白白。
只不过孟文叙接到穆北祁的话,提前把消息散出去了。
这下可好,外边的人都知道季明悄悄来海城不说,还私底下去会所堵人,关起门来聊事儿,这节骨眼本来就敏感的很,谁先约的谁那就是关键,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孟文叙回去找穆北祁:“办妥了。”
“嗯。”穆北祁拿着筷子夹菜。
不知道为什么,孟文叙觉得穆北祁心情仿佛好了不少。
环顾四周,发现没了苏冉的身影,孟文叙挑眉:“有人把我二哥哥哄好了?”
穆北祁说:“谁有这个本事?”
孟文叙哂笑:“谁有这本事还用得着我置喙?二哥哥心里清楚就行了,我可没探听人私事儿的习惯。”
“还有,”孟文叙低声补充,“我听说这次写举报信的是曾娇娇。季明只不过是想用群众来压我们,但我们手长,保管消息能传扬到上边去。”
穆北祁:“李闲这些年手不怎么干净,曾娇娇整我,我整她儿子,礼尚往来。”
孟文叙早看穿了:“你是觉得曾娇娇知道太多了吧?刚才苏冉也听见了,你怎么不整她?”
穆北祁:“苏冉跟我上床,曾娇娇也跟我了?”
“得,”孟文叙笑出声,“我就是出个门的功夫,我怎么觉得我出去前回来后你状态完全不一样?心情好成这样?”
他都好奇苏冉到底和穆北祁说什么了。
能把他二哥哥哄成这样?
穆北祁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冷漠:“谁说我不查苏冉?”
孟文叙一听,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枕边人都要查,二哥哥心更狠。”
穆北祁不耐烦:“她活该。”
孟文叙回答:“行行行,我去查。”
海城是穆家的地盘,曾经也有不少外来的人想在海城扎根发展,但穆氏属于光明正大走正常流程垄断市场,生意做的大,势力也就大,没有哪个外地人能在穆北祁手里抢蛋糕吃。
久而久之,外边的人也不碰这个钉子。
季明一个人孤军奋战,一开始就整威胁这一套就错了,在海城威胁穆北祁,就等于上人家家里去做客还扬言要睡人老婆一个性质,踢到铁板了。
上边的人知道这个消息,立即给季明停职查办,关键季明散播的消息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泄露出去,直到这一刻季明才知道走错路。
穆北祁脾气不好众所周知,第二天给李家送了礼,还扬言说李家好日子到头了,李家一家人战战兢兢,下午还在医院的李闲就被警察带走,四处求助无门,走投无路下晚上曾娇娇带着人跪在穆北祁吃饭的门口。
“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们家一条活路。”
曾娇娇磕头,高声求人。
穆北祁就坐在包厢,充耳不闻,饭该吃还是吃。
不一会儿曾娇娇就磕的头破血流,她没停下:“求您高抬贵手!我们家就这一个独苗!”
血流到门口,穆北祁筷子一扔,说了句:“睡过的交情什么都好说,这没睡过的我插不上手,没当过冤种,无能为力不说,我就一老百姓,求我干什么。”
曾娇娇一大把年纪还要被这么羞辱,她会错意,跪在门口就把上衣脱了:“我只想我儿子平安无事。”
包厢里的人笑声一片,有人打趣穆北祁喜欢人妻,曾娇娇都能当穆北祁的妈了。
竟然还要自荐枕席。
穆北祁把筷子砸出去:“今天这事儿过不去,这么多年才知道我缺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