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抛夫弃子了
只因自闭症儿子在生日宴叫了老公白月光一声妈。
爱子如命的老公就将白月光带回家,高调向大家介绍她才是孩子正牌妈,而我只是家里伺候自闭症儿子的小保姆。
我歇斯底里跑去质问,却只换来他一句:
“姜月,儿子病了六年,好不容易开口说话,你应该感谢晴儿,配合我们治疗,要不是她,孩子还给继续痴傻。”
为了自闭症的儿子我只好配合他们治疗。
没想到演着演着,老公的白月光挺起了孕肚。
自闭症的儿子更是朝我动手让我滚出这个家。
我被父子俩扫地出门,手机中的消息却不断跳跃。
“嫂子,只要你愿意,我家就是你家。”
1.
“月月,我也是迫于无奈,这段时间你就假装是家里的保姆。”
“晴儿未婚就被别人叫妈,外人听到会坏了她名声,我这才说她是孩子亲妈。”
沈司宴侃侃而谈,看向我的眼里没有一丝爱意。
我气得浑身发颤。
他怕坏了晴儿的名声,就没想过我吗?
当了他六年的老婆,却说我是孩子臭烘烘的保姆。
我朝他吼道:
“沈司宴,你让她滚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白月光。”
话音未落,自闭症的儿子一巴掌呼在我脸上,然后小小的身体紧紧护着唐晴儿。
“臭臭!别,别欺负我妈妈。”
我怔愣住了,忘了疼。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自闭症的儿子开口说话。
只不过,他叫的不是我,护着的更不是我。
真够可笑。
含辛茹苦养他六年,生他的时候也差点没命,他却喊别人妈。
这时,唐晴儿装模做样推开沈怀洲,我明明看到她冲我狡黠的笑了。
她却无辜的看向沈司宴。
“司宴哥哥,她都不欢迎我,我还是离开吧?”
“外面还有很多更专业的医生,我帮你去请。”
她还没走,沈怀洲就哭闹起来,抱着唐晴儿死活不撒手。
哭声响彻整个别墅,闹腾的不得了。
沈司宴向来喜静。
儿子这一闹,他黑沉着脸,呵斥我:
“姜月,你怎么还是那么爱斤斤计较。我和晴儿早就没任何关系了!你为了孩子忍忍怎么了?”
说完,也不等我回他,冷漠的丢下一句话,牵着一大一小,扬长而去。
“姜月,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好好当你的保姆。”
我依稀还能听到,自闭症的儿子为了缓解气氛。
他笨拙的开口:
“爸爸,别气,亲我和妈咪!”
沈司宴也没避着我,低头在儿子嘴上亲了口,而后如视珍宝的在唐晴儿唇角吻了下。
“别这样,被你老婆看见不好吧?”
“不用管她,她会理解我的,我都是为了儿子好。”
儿子也捏着鼻子附和:“不,不管,臭臭保姆。”
门被嘭的关上。
站在门外的我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虽然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当真这么切实听到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和爱我如命的老公对我恶语相向。
我低头自嘲的笑了笑,心凉如水。
比起光鲜亮丽的唐晴儿,我穿着朴素的衣服。
难怪儿子会把我认成保姆。
可我变成这样,也都是因为他。
别的妈妈都在打扮的时候,而我只能穿着朴素一遍遍教他发音,教他说话。
他天生迟钝,我就严厉的教,哪怕他恨我,我相信奇迹。
大家都劝我把你扔进特殊学校再生一个算了,只有我一直护着你。
沈司宴,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我是最伟大的妈妈,最了不起的老婆了吗?
现在,怎么就变了。
2.
为了自闭的儿子,我选择暂时妥协,兴许哪天儿子就能认出我才是妈妈。
谁知因为昨晚那档子事,沈怀洲受到了惊吓,半夜发起高烧。
我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带儿子去医院。
唐晴儿摸了摸沈怀洲涨红的脸蛋,一秒就断定。
“洲洲没事,不用去医院,用凉水洗洗澡就好了。”
沈司宴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打掉我手里的热水。
瞬间,我的胳膊被烫的红肿,起了水泡。
我痛得挤出了几滴泪。
沈司宴却是面无波澜。
以前我最怕疼了。
他总是第一个哄我。
我生沈怀洲难产时,沈家只关心孩子,只有他关心我。
他会心疼的红了眼,问我:“老婆,疼不疼?太疼的话,咱不生了。”
可现在不会了。
他有了更需要他呵护的白月光。
沈司宴不悦的瞪了我一眼。
“姜月,你胡闹什么。”
“唐晴儿可是儿科医生,比你专业多了,发烧就是个小毛病,我儿子要是因为这点小病就病入膏肓,那他不配当我儿子。”
唐晴儿羞涩一笑,“司宴哥哥,我也就比她懂得多了那么一点点。”
我的心被这一幕刺痛到了。
唐晴儿不懂,他也不懂吗?
儿子体质特殊,稍有不慎就会丧命,哪是唐晴儿这个庸医能看出来的!
我顾不得那么多,抱起儿子就往外跑,不小心蹭到唐晴儿的胳膊。
下一秒,唐晴儿痛苦倒地,哭着说道:“唔,司宴哥哥,我的肚子好痛,咱们的孩子……”
沈司宴连忙跑过来打横抱起,打电话给私人医生。
我根本没碰到她。
却被沈司宴误会了。
他怒火焚烧,一巴掌朝我抽了过去。
“姜月,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我让你当保姆还不是为了孩子好。”
“晴儿又没惹你,你推她干嘛,你知不知道她还怀着我孩子!”
沈司宴自知说漏了嘴,心虚的挪开了眼。
我苦涩一笑,只余左脸火辣辣得疼。
没想到他俩早就勾搭在一块,孩子都有了。
3.
很快,医生过来了,立马给唐晴儿看病。
足足检查了一个多小时,而我儿子早就被他们忘到了一边。
我忙前忙后,给儿子喂药,擦拭身体物理降温,换了十盆水。
唐晴儿则瑟缩在沈司宴怀里,委屈巴巴的说:“司宴哥哥,咱们的孩子不会也跟她孩子那样,出问题吧?”
“呜呜呜,要是我和你的孩子生下来也是自闭症,我好害怕啊。”
“你和她不一样,她贫民窟出来的,骨子里都是劣质基因,你和我顶级基因,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健康儿。”
我给儿子换水的手一顿,没想到他是这么想我的。
当初要不是我这个贫民窟劣质基因救他,他早就死了。
沈司宴皱眉嫌弃问:“晴儿都说孩子没事,你还折腾他干什么?”
我不想理他。
现在我只想带着儿子离开这令我作呕的地方。
“你至于和我耍小脾气吗?我和晴儿只是意外,沈太太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他施舍沈太太的位置我根本不稀罕。
看着迷迷糊糊转醒的沈怀洲,我心有一瞬间化了。
他小嘴嘟囔着:“妈咪饿。”
我赶紧抱起沈怀洲往外走。
沈司宴扯住我手腕,拦下我:“儿子饿了,你带他干什么去。”
“他只把你当保姆,他才不会和你走,你能不能少让我操点心。”
明明我才是孩子妈,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让我儿子害怕的保姆。
我甩开沈司宴的手,冷哼:“沈司宴,他是我儿子,你管不着。”
“我是他爸爸,你老公。”沈司宴黑着脸道。
4.
我差点笑了,“你还知道是我老公,你不是把我当保姆吗?”
“你和唐晴儿上床的时候,可有想过你有老婆。”
沈司宴眼神闪躲,威胁我道:
“够了,一和我吵架就带着孩子回贫民窟,你要是再这样,我让你永远回不来。”
如他所愿,我这就离开,永远不回来。
我只要儿子就够了。
5.
在我怀里的沈怀洲忽地睁眼,恶狠狠盯着我。
“臭保姆,放开我,我才不要回贫民窟……”
“妈咪,救救我。”
我不放开他,他竟用牙齿咬我。
我养了他六年,对着别人叫妈就罢了,居然还敢这样对我。
我怒火中烧,一巴掌啪在他屁股上。
沈怀洲愣住了。
下一秒,哇哇大哭起来,浑身发颤,竟开始撕咬自己的皮肤。
这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唐晴儿“啊”了声,“不好了,洲儿自闭症发作了,比之前更严重了。”
看着儿子变成这幅模样,沈司宴怒不可遏。
甚至口不择言:
“姜月,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洲儿有自闭症吗?”
“你想滚回贫民窑,自己滚回去,别带我儿子!”
怎么会这样。
之前都不会这样的!
我紧张的想要去抱浑身痉挛的儿子,却被唐晴儿一脚绊倒,狼狈额摔到地上。
膝盖,胳膊全都挫伤,青紫一片,格外吓人。
我强忍的疼,想要爬过去。
沈司宴一脚把我踹到外面。
倾盆大雨狠狠砸在我身上,混着膝盖上的血,流进沙土里。
“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今天非要治治你骨子里贫民的劣根,给我好好在外面思过!”
说着,他把房门反锁。
我用力敲打房门,嘴里全是沙子,吐出来得都是血水。
看着屋里,他们异常和谐的一家三口。
儿子莫名其妙的好了,主动跑到唐晴儿怀里要亲亲。
那个对我发狠的老公,轻柔的给唐晴儿擦手。
我停止了拍打,泛红的眼角由哭转为自嘲的大笑,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了。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
一个是和我生活十年的老公。
一个是我照顾六年的自闭症儿子。
全都背叛了我。
正当我自暴自弃,浑身发颤,任由雨水浇灭我最后一丝生的意识时,手机中的消息却不断跳跃。
“嫂子,你怎么今天没来医院拿洲儿的药?”
“你是不是发现我哥出轨了……”
那边一直显示打字中,过了很久,似是鼓足勇气,才发了过来。
“嫂子,只要你愿意,我家就是你家。”
我盯着屏幕,沈司尘仿佛是我濒临死亡前的幻想。
我果断敲了个“好”字,把位置发给了沈司尘。
这对父子,我不要了。
6.
雨越下越大,甚至起了龙卷风。
沈司宴坐立难安,不时抬头看看外面。
可惜外面一片阴沉,什么都看不到。
唐晴儿看出了沈司宴的心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看姐姐就是恃宠而骄,现在敢打孩子,以后就敢杀人放火,罚罚她也好。”
沈司宴却莫名有些心慌,好像突然心口少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