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我车祸昏迷的第三年,京圈太子未婚夫瞒着所有人娶了我的替身。
他以为我不会再醒来,哄了她99次:
“你只要乖乖模仿她,这半座城的资产都是你的。”
而我醒来的那天,正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他正陪着替身在私人岛屿上放烟花。
他温柔许诺:“以后,你就是唯一的傅太太。”
可他不知道,这三年,我的意识一直清醒。
我听着他如何一步步将我的产业掏空,转移到替身名下;
听着他对我父母说,我脑死亡,不如拔管,让我“死”得体面。
原来,不仅车祸是他一手策划。
娶替身,也是为了侵占我的全部家产。
我没有声张,只是默默拨通了我真正的后手——那个一直替我执掌海外千亿基金的男人。
“他拿走我的一切,我要他……用命来还。”
1
傅斯年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穿着他那件宽大的白衬衫,坐在窗边。
“微微,先把汤喝了,身体要紧。”
他走过来,身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
三年了。
自从车祸以后,我在那张病床上像个活着的幽灵。
日日夜夜“闻”着这股味道。
如今,他却要我感谢他这份“深情”?
我没有动,只是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他以为我仅仅是那个失去三年记忆的待宰羔羊。
笑了笑,他将汤碗放在床头,然后习惯性地开始表演。
“你看,这房间的一切都和你昏迷前一模一样,都是你喜欢的样子。”
他指着墙上那幅价值千万的莫奈。
我歪了歪头,用一种天真又困惑的语气问:
“斯年,我记得……我以前最喜欢的是梵高。”
傅斯年的动作一僵。
只有一瞬,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随即,他滴水不漏地温柔解释:
“傻瓜,那是你车祸前一个月刚改的喜好,你说梵高太压抑,莫奈的色彩能让你心情变好。”
你看。
他甚至为我的“喜好”,都编造了一套完美的谎言。
我垂下眼帘,不再追问。
内心却在冷笑。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他,像是要寻求一个拥抱。
他果然张开了双臂。
在他靠近的那一刻,我突然说:
“斯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这里……好陌生。”
傅斯年眼底那丝不耐一闪而过。
他捧起我的脸,声音愈发温柔:
“微微,别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是不是我最近忙着公司的事,冷落你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借口头晕。
“斯年,我想喝水。”
他没有怀疑,转身上了楼。
他前脚刚走,我立刻闪身进入他的书房。
这里,我太熟悉了。
他无数次在这里签署文件,将我的财产肢解入腹。
我熟练地打开书桌的暗格。
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戒指盒。
一枚硕大的粉钻,刺痛了我的眼。
戒圈内侧,刻着两个字母——GW。
呵,顾晚。
这个颗戒指应该就是傅斯年在病房当着昏迷的我求婚时用的。
楼上,传来那个赝品娇嗲的声音。
“斯年,你亲手给我剥的荔枝真甜。”
我握着那枚冰冷的戒指,将它放回原处。
出书房,来到二楼露台。
花园的凉亭里,正上演着让我血液冰冷的一幕。
顾晚坐在傅斯年的腿上,两人疯狂地拥吻。
吻得难舍难分。
傅斯年的手甚至已经探入了她的衣内。
我没有尖叫,也没有哭泣。
只是“不小心”,将身边的一个花盆碰倒在地。
“哐当——”
一声脆响。
傅斯年听到声音,猛地推开顾晚,迅速整理好彼此凌乱的衣衫。
他抬头,看到了我。
那张英俊的脸上,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阴沉。
他快步上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捏碎。
“沈知微,你又在发什么疯?”
他声音冰冷,眼神里满是厌恶和不悦。
“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不是让你像个幽灵一样监视我!”
“你就这么离不开我,连一分钟都等不了吗?”
2
我被傅斯年拽回房间,他将我甩在床上。
“微微,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审视一件失控的物品。
“在完全康复前,不要随意走动。”
说完,他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门关上没多久,顾晚就进来了。
她穿着本该属于我的高定长裙,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
端着一杯牛奶,她放在我面前。
“沈小姐,这是斯年特意为你准备的。”
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他说你现在就像个孩子,需要人照顾。不像我,能为他分忧解难。”
我没有看她。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抚摸着脖子上的钻石项链。
“这条项链,斯年说是照着你最喜欢的那条打的。”
她顿了顿,笑了。
“不过他说,还是我戴着更好看。”
这时,门外传来了我父母的声音。
顾晚立刻变了一副嘴脸,亲热地迎上去。
“伯父伯母,你们来啦。”
她扮演着懂事又体贴的“女主人”。
我妈看到我苍白的样子,眼圈一下就红了。
“微微……”
可我爸却皱着眉,显然已被傅斯年彻底洗脑。
傅斯年走过来,恰到好处地叹了口气。
“微微刚醒,对我依赖心很重,看到我和晚晚走得近了些,就会闹情绪。”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包容”与“无奈”。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需要时间。”
三言两语,就将我的所有反应,定性为“无理取闹”。
我爸听后,果然脸色一沉。
“微微,斯年为你付出了三年,你不该这么不懂事!”
他的声音里满是责备。
“顾小姐也是为了照顾你才留在这里,你要懂得感恩!”
感恩?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最亲的人。
一个是我曾经深爱的未婚夫,一个是我的亲生父亲,他们却联合起来,让我对一个鸠占鹊巢的赝品感恩戴德。
何其可笑。
我内心一片冰冷,知道任何辩解都是徒劳。
于是,我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我突然情绪激动地从床上冲下来,扑向我父母。
“爸、妈,带我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哭喊着,像个真正精神失常的病人。
在经过楼梯口时,我的脚“不小心”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一声尖叫。
我整个人从几级台阶上滚了下去。
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温热的液体,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
傅斯年第一个反应过来。
我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和惊疑,但瞬间就被“滔天”的痛心和自责所取代。
他疯了一样冲过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将瑟瑟发抖的我紧紧裹住,然后将我打横抱起。
他冲着吓傻的众人嘶吼:
“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昂贵的定制衬衫。
他抱着我冲进雨中,脸上是痛苦、悔恨、担忧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低头,对着怀中“昏迷”的我,用嘶哑的声音说:
“微微,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好,好,好!
好一场完美的深情大戏。
3
高级私立医院的VIP病房。
我额头缠着纱布,安静地躺着。
傅斯年因为公司有“紧急会议”,暂时离开。
而我知道,这是陆承骁动手了。
门口,站着他留下的两名保镖,神似两座铁塔。
护士进来换药。
我趁她转身的间隙,用藏在袖口里的电话,联系上陆承骁。
熟悉又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微微,等你很久了。”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的重量。
“启动‘清算’计划。”
“第一步,我要他所有的黑料。”
“第二步,做空他旗下所有上市公司。”
傅斯年,你以为这是你为我打造的金丝笼?
很快,它就会变成埋你的地方。
挂了电话没多久,顾晚就来了。
她提着果篮,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像一只斗胜的孔雀。
她坐到我床边,故意抬起手腕,展示着上面一只通体碧绿的玉镯。
“微微姐,你看这镯子好看吗?”
她笑得温婉。
“是伯母昨天送给我的,她说,这是沈家的传家宝,要传给傅家的女主人的。”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只镯子,是我母亲的陪嫁,是我未来的嫁妆。
三年来,我听着母亲无数次摩挲着它,对着我流泪。
如今,不知怎么到了傅斯年他妈那里,现在却还戴在了这个“替身”的手上。
顾晚见我反应剧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毒地低语:
“其实伯母的原话是,你这个活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真死。”
“这镯子与其给你陪葬,不如给我这个活人戴着沾沾喜气。”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你说,你怎么不干脆死在三年前呢?”
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死死地盯着那只镯子,伸手就要去抢。
我嘶吼着,像头困兽。
“我的……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顾晚发出夸张的尖叫,向后躲闪。
她故意将手腕撞向床头的金属栏杆。
“啪——”
玉镯应声而碎。
满地狼藉。
傅斯年“恰好”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顾晚立刻扑到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斯年,我只是想让微微姐看看镯子,她就疯了一样扑过来……”
“呜呜,这可是伯母送我的……”
傅斯年看着一地碎玉,和怀中“受惊”的顾晚,再看看床上“情绪失控”的我。
他安抚好顾晚,向我走来,
傅斯年的眼神,冰冷得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