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公赶羊丢了羊群，背了50万外债。
我没日没夜劳作三年，凑齐债款。
当我背着一麻袋拼拼凑凑的散钱去还给赵建庭债主时。
却透过缝隙看到里屋一身影像极了在小日子打工的赵建庭，
正和一具白花花的身体紧紧交织在一起。
他们的对话轻飘飘钻进我耳里，有个女人用娇嗲蹩脚的中文细语。
“庭，能满足你的需求是我，请你和你老婆离婚吧。”
赵健庭轻吻着怀里的美人轻笑。
“离！怎么不离！还得等那黄脸婆回家继承了家产再离。”
“没想到演了这么出大戏也没能逼她回家向那有钱的妈低头。”
1
草场老板赶回来打断了我的窥探。
我将一麻袋钱交出去，从此无债一身轻。
转身离开时我还在回味刚看到的场景和音源是否来自赵建庭。
心里两个小人在打着架，可明明昨天他还在远洋和我通电话。
女人的第六感使我机械地移到墙角边，熟悉的声音又响起。
“老板，你看我只收了你老婆本钱没利息。”
我掀起门帘一角，赵建庭的正脸赫然出现在我视野里。
旁边吴老板一脸狗腿样半跪着在给赵建庭点雪茄。
他左手搂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吴老板。
“这几年草场的生意交给你做的不错，接下来也给你继续打理吧。”
几番对话下来，让我拼拼凑凑出这几年我一直被赵建庭蒙骗的事实。
原来这一整片草场及整个生态产业都是他的！
装穷是为了逼我回家和我那断绝关系的妈和好。
赵建庭的公司正赶上风口，市值飙升，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要赢得我母家支持，就能成功上市。
草场老板还在谄媚地讨好他。
“赵总，谁知你这么厉害，把老婆训得跟狗一样。”
“去年为了逼她一把，我故意催的紧，那女人都没回家低头，愣是咬着牙不知去哪儿生的钱，把头款先给还了。”
我愤怒地紧握住拳头，因为用力，指甲渐渐嵌进掌心。
回想起赵建庭刚把羊群弄丢时，吴老板天天带着人来催债。
为了让赵建庭出去躲债。
我砸锅卖铁才凑齐机票钱让他飞去日本躲债打工。
最后是我瞒着他去黑市卖血，先偿还了吴老板一笔钱，才得以平息。
可家里早就穷的揭不开锅，在没饭吃的情况下，我被抽了整五百毫升。
回家倒在床上晕了三天三夜。
想到这些，我痛苦地眯起了眼。
原来这一切都是赵建庭的骗局。
睁眼的瞬间，我和屋里的女孩对上眼。
她拍了拍赵建庭的肩，指着我。
吴老板识相地闭了嘴。
赵建庭在原地愣了几秒，又不动声色将表情恢复如初。
他起身作势就要来抱我。
“老婆，我本来想偷偷回来给你一个惊喜的。”
不得不感叹，他的演技实在精湛。
在我想问罪于他时。
吴老板提前打断我未说出口的话，配合着换上一副不耐烦的嘴脸。
“呵，多亏了我这日本妹妹纱里奈经常在日本接济你老公，不然你这穷鬼老公都要在日本饿死了。”
他色眯眯地看着我“怎么还不走，不会是我没让你还利息你过意不去，想卖给老子几晚吧。”
我吐了他一口水。
他立刻脸色阴沉下来“高思卿，我现在反悔了，这三年的利息限你今天按市面价交给我。”
刚偿还的钱已经是我的全部家产，毫无保留。
想到这几年为了帮赵建庭偿还债款吃了很多苦。
如今他回来了我依旧受人欺辱。
眼泪就不争气地从眼圈滑落。
与此同时我捕捉到赵建庭向吴老板使了个眼色。
吴老板立刻心领神会。
“这样吧，我妹妹刚骑马把鞋颠没了，你把你鞋子脱下来替她换上。利息钱就给你打五折。”
赵建庭抓着我的手劝到“老婆，你看这吴老板也挺好说话的，要不你再跪着给纱里奈穿鞋，让她帮咱说说情把利息全免了。”
“思卿，你是最懂事的，现在我们家没钱，你就跪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吴老板听到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就这么办，你给我妹妹跪着把鞋穿完，我就不收你利息了。”
看着他们一群人在我面前假模假样的演戏，我再也忍不住转头就要走。
前脚还未跨出，我就被赵建庭拎小鸡一样拎到纱里奈面前。
被他按住肩膀，扑通跪下。
“老婆，你只是跪一下纱里奈，你跪一下就能为我们省了不少钱啊。”
“省下的钱，我们迁徙到别的牧场就有眉目了！”
2
跪完我还得拖着疲惫的身躯独自回家。
今天其实是我和赵建庭的结婚纪念日，只是他忘了。
看着四面透风，蒙古包都称不上的帐篷和桌子上融化的蛋糕。
我的眼睛不由得酸涩起来。
我叉起一块蛋糕往嘴里送，混着留下的泪水咸甜交加。
原来周年日的蛋糕是这种味道。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我翻出来，页面弹出一则好友申请。
通过后对面发来一张产检单，我放大看后又被对方迅速撤回。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里面全是纱里奈和赵建庭在日本开豪车住豪宅的照片。
可笑的是，我捡四年的牛粪都不一定能开一次香槟塔，他们却在小日子用香槟洗手。
我为自己感到不值，伸手轻轻摸向小腹。
那里再也无法孕育出小生命。
大冬天时，我为了不耽误还债，生理期依旧每天早出晚归不间断放羊。
放完自家的，放雇主家的。
因此冻伤了子宫，导致无法生育。
纱里奈的怀孕，让无法生育的我更显悲哀。
我的内心充满了绝望。
这四年来我起早贪黑，日日夜夜从不间断地在草场上劳作。
有时候累的只能席地而睡。
赵建庭却在日本为纱里奈豪掷庄园。
我在冬天割草，冻的手上长满冻疮。
赵建庭却为纱里奈的小猫搬空爱某仕围巾当被子。
这些朋友圈的存在格外刺眼，时刻提醒着我才是不被爱的那个。
这令我悲痛万分。
当即我就决定收拾行李，这两天就搬走离开。
我将行李快打包好时，赵建庭才慢悠悠走来。
他看着打包装好的行李，以为我是在为迁徙作准备。
他捧着一块牛排到我面前“老婆，特地买回来给你吃的。”
换作以前，我会因此而落泪感动，毫不犹豫把肉全让给他吃。
可现在我却觉得这些年为他吃的这些苦异常讽刺。
我打掉他递过来的牛排，打开纱里奈朋友圈抖着手质问他。
“建庭，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还是纱里奈在骗我，我要你亲口说！”
赵建庭眉头轻拧，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思卿，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不过以后我绝不会让她出现在你面前了。我会把她放在外面打扰不到我们的生活。”
我死死盯着赵建庭。
“那你带她去把孩子打了，将她送回去。好不好？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见赵建庭犹豫了，补充道“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
赵建庭思考片刻，拿掉了我搭在他小臂上的手。
说出的话像寒风一样吹灭了我心中的烛火。
“思卿，不行。哪个男人不希望世上留有一个自己的血脉？”
他的视线下移，定在了我的肚子上，冷冷道“可这是你无法带给我的。”
我几乎惊呼出声。
“赵建庭!我是因为谁才导致无法给你生孩子的！还不是为了给你还债才导致我伤了根基！”
他拽了一把我的手，我就轻轻落到他怀里。
他抚摸着我的后背，跟我商量“纱里奈不过是生育工具，你才是我的真爱。等她生完孩子，我把她送回国。老婆，到时候这就是我们的孩子。”
我震惊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回国后性情大变。
当年家里人极力阻止我跟他在一起，我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
为了他不惜跟家里人断绝关系，跟着他来这片草原。
初到时他喜极而泣，单膝跪地，以天地为鉴，向我发誓。
这辈子只爱我，忠诚于我。
年少时，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的誓言如黄粱一梦。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竟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地接听起纱里奈的语音。
“哥哥，今晚妹妹一个人好害怕。人家特点给你准备了小兔子女仆装，来陪陪我嘛。”
那头的娇嗲调情声，一字不落钻到我耳朵里。
我抱紧赵建庭的腰身，最后一次挽留他“别走！”
他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思卿，纱里奈天生胆子小晚上不敢一个人待着，何况她现在怀着孩子呢，我得去陪陪她。你最贤惠大度了，理解一下。”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所以给你时间你好好考虑下，我先走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果断离开。
3
入夜我摸着黑起夜。
看见一个黑影在给拴外面的小马珍珠投喂东西，体型神似纱里奈。
走路的簌簌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明显，黑影听到咻地跑了。
我走近查看珍珠情况。
一开始还好好的，只是不过半晌，就开始口吐白沫发出呜咽声。
我急忙打电话给赵建庭，电话里传来男女混杂的喘息声。
男声被扰了雅兴明显不耐烦“有事说事！”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惹他不高兴，耽误了珍珠救治时间。
“建庭，珍珠被人投喂了毒药，状态很不好在口吐白沫，你能不能现在开车去城里请兽医来救救它。”
尽管珍珠是我和他初来草原时一起收养的小马。
可还是被赵建庭不留情面地严声拒绝了。
这一刻，我心底翻涌着无边的愤怒，人怎么可以无情到这种程度。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奸夫淫妇！珍珠是我们一起收养的小马，就是被你被窝里的小日子投毒的！你确定见死不救吗？”
“高思卿，你这人就是贱啊。白天自己的老公刚回来不关心，大晚上的为了只畜生扰我清梦。”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会是骗我回家的阴招吧，妒妇！”
我没时间和赵建庭在这扯。
拖着奄奄一息的珍珠，直接巡着朋友圈定位到赵建庭给纱里奈新盖的小洋楼前，敲响了门。
开门的还真是是赵建庭。
他吊儿郎地打开门，脖子上挂满了红印。
他见是我，又瞄了眼我身后的小马。
漠然哼哧“真是小题大做，这不还能动吗，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精力去管一只畜生了吧，病了就病了，能有人金贵吗？”
我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扑通跪下抱住赵建庭的大腿，求他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建庭，你不在的日子都是珍珠在陪着我的，已经是我亲人般的存在了。求你帮我救救它。”
为了它。我做出妥协“只要你愿意出手相救，我愿意把纱里奈的孩子留在身边抚养，但前提条件是，她必须遣送回国。”
这已经是我最后的让步了。
赵建庭扯了扯嘴角，他也是第一次见我姿态放的如此低。
正当他快答应有所动容。
纱里奈突然跳出来贼喊捉贼“庭，她的手段好恶毒，肯定是嫉妒我有你陪着，自己下毒给小马，冤枉啊。人家今天就去了趟洗手间，可你知道的宝宝在肚肚里面，当妈妈的只能慢慢走。”
说罢，就把头委屈地埋进了赵建庭的胸前。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把她拎出来，怒扇了她一巴掌。
“樱花妹给我滚回你的小日本！”
这一扇她直接倒地不起了。捂着肚子眼泪婆娑，真叫人看了心疼。
“阿庭……疼……”
赵建庭看了心疼不已，转头指着我怒吼“高思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不管事实与否，纱里奈不就只是动动嘴皮子？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还动手吗？一点都没有正妻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