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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_爱意已迟暮全文免费阅读 - 经致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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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当众驳了谢怀野小心肝的面子后,他又一次拽着我去民政局离婚。

然后静等我在冷静期去给两人低三下四地道歉赔罪。

这是第三十次。

酒会上他搂着心肝秘书,享受手下人一声声恭维的“嫂子好”时,我端着熬了五个小时的补汤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我红着眼,一声声地质问他时,他只心疼怀里美人娇柔做作的眼泪,冷脸将滚烫的汤从我头顶淋下,

“施映月,娜娜孤身一人来首都多不容易,你好意思上纲上线?”

男人的语气冰冷刺骨,现在的他,满眼只有秘书惺惺作态的眼泪。

以往我早就扑在他脚下,哭着求原谅。

可这一次,我没再挽留,转头在英国买下豪华庄园,下定决心与他一刀两断。

冷静期只剩最后一天时,谢怀野终于慌了。

他红着眼,打爆了我的电话,接通的只有我冰冷的声音。

“谢怀野,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谢怀野生气了。

从民政局出来,他一把甩开我的衣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施映月,这次娜娜气得很了,你去她家,每天给她煮些下火的汤水,帮她养养身子。”

“这次她心善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说罢,他不顾摔下楼梯痛得站不起来的妻子,从我身上一脚跨过,扬长而去。

我感受到他的愤怒,却没再心痛,只颤颤巍巍起身。

确实,我是该收拾东西滚蛋了,这里,早没我的容身之地。

这种事,早就发生过无数次,我早已无力反抗。

每一次沈安娜生气后,男人都会用这招,拖着我去离婚,又在冷静期时享受我的哭求讨好,热脸贴冷屁股。

甚至在两人欢愉时,也拨过我的电话,吩咐在屋里苦等的妻子,熬一份参汤送去。

这一切,我都选择了忍耐。

朋友都问我,是不是疯了?要忍受这种耻辱?

我只能苦笑,谁让我爱惨了他。

男人是我高中时就仰望的太阳,只是一次偶然的邂逅,我就发了疯似的迷上了他。

迷上了那个无数次拒绝我的背影。

我和他考上同一个大学,和高中时一样,在他身边鞍前马后,无微不至。

大学四年,所有人都知道,不可一世的校草谢怀野后面,有个傻气十足的跟屁虫,阴魂不散。

终于,在我无数次表白后,他接受了我的告白。

我们低调领了结婚证,瞒着所有亲朋好友,甚至谢怀野还对外宣称单身,连个借口都不屑给我。

我却没泄气,安慰自己高岭之花已经到手,只要继续付出真心,终有一天能感动他。

抱着这个念头,连他不愿意要孩子我都苦笑着答应。

一边忍受婆婆阴阳怪气地责骂我是生不出蛋的母鸡,一边在怀孕后在男人不耐地命令下独自打胎。

直到男人换了个秘书,他开始不着家,没日没夜带她游玩取乐,在各个拍卖会上一掷千金,每次酒会宴请,他也只会搂着秘书调笑,享受着旁人的打闹起哄,任由二人的恋爱绯闻传遍好友圈。

当我听到沈安娜故意传到我耳边的消息,去谢怀野面前质问时,只能得到男人敷衍的嘲讽,

“别人就是随便议论两句,你别在这上纲上线。”

“多亏娜娜每次替你出席,要不然我带你这个黄脸婆?你还要不要脸?”

若是我忍不住对沈安娜得意的挑衅回嘴,让男人的小心肝伤心时,就会像今天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拖进民政局强行离婚,

又在冷静期的30天里百般讨好。

第一次冷静期,我抱着一大把红玫瑰雀跃地推开会所大门,迎来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第十次冷静期,我用肚子捂着汤水上公司等他,门里却是秘书的娇吟和男人爽快的低吼。

第三十次冷静期,我在寒冬腊月里上山被要求给他情人送红糖水,最后只得到一句水凉了,被赶下山。

这一次,我不想在经历一回了。

想到此处,我还是没忍住,眼泪打湿了脸颊。

“施小姐,您还是等少爷回来在收拾吧,不然……”

一旁管家看到我一回家就浩浩荡荡的搬家,局促不安,小心翼翼上前提醒我。

“他不会回来了。”我轻声回答,语气冷漠。

每次办完离婚,他都会借着不想看见我的借口,搬到他在市中心给沈安娜买的房子里,与她如胶似漆,耳鬓厮磨。

管家也清楚男人的个性,悻悻地站到一边,不再开口。

不一会儿,手边的电话再次想起,是谢怀野的专属铃声,

“谢怀野,我已经收拾……”

“映月,我喝醉了,能来接我吗?”

男人语气亲昵,好像回到当初那个青涩深情的少年,慵懒地在我耳边低语。

我心脏一紧,喉咙里泛起无数苦涩难言的思绪。

抱着与心里那个阳光少年告别的念头,我收拾完东西,去会所接他。

刚到门口,里面谢怀野和沈安娜的调笑打闹声就流进我的耳朵,尤为明显。

和下午,二人在酒会上亲昵无间时一样。

酒会上,谢怀野举着酒杯,怀里搂着娇人,毫不在意地开口,

“你就安心陪着我,有什么担心的?”

“施映月能愿意跟我离婚?她巴不得舔我一辈子呢,赶都赶不走。”

怀里,秘书笑得花枝乱颤,脸上尽是得意,

“施小姐也太下贱了吧,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女人娇俏的奚落,引来男人不屑的低笑。

而到一切的我,呆呆地站在一旁,成了二人羞辱玩闹的玩具。

思即此处,我颇有些厌烦,正想放弃,转身离开。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眼前的景象与下午如出一辙。

谢怀野懒懒地倚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搭在桌上,怀里,沈安娜小鸟依人地窝在他身上。

身边,是一群东倒西歪准备看好戏的少爷们。

男人看见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冲着沈安娜调笑道,

“我就说,她哪舍得不来?”

“赶紧地,愿赌服输,都给我喝。”

听到这话,我明白,这又是一次为我量身定制的羞辱仪式。

一旁,沈安娜抿了口酒,嘟着嘴拉着他的胳膊撒娇,

“谢总,施小姐也太不争气了,害得我都喝醉了。”

男人拍了拍她,眼睛一错不错地我,像是期待我对这场羞辱的反应。

奇怪的是,面对沈安娜的戏弄,谢怀野的纵容,我却再也生不起以往那样的绝望与痛苦,反而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屋里的笑声突然小了,男人微微皱起眉,破天荒地想要解释,

“我们就是找你来活跃活跃气氛,你别……”

我不想再听他掩耳盗铃的解释,再次认真点头,

“了解,我能走了吗?”

包厢彻底安静下来,男人推开怀里的秘书,坐起身,面色有些难看,

“走什么走,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去。”

谢怀野喝了酒,丢下一旁笑容僵在脸上的秘书,扯着我上车。

一路上,男人几经犹豫,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还是一言不发。

我自得清净,也沉默着不开口,默契地将他送到沈安娜家门口。

男人好像有些意外,“怎么给我送这来了,你舍得……”

我明白他的意思,刚刚在会所里,我已经受了一场羞辱,算是给沈安娜出完了气。

现在,应该千恩万谢地接他回家,小心伺候。

我却不愿意再玩这种幼稚游戏,解开安全带下车,

“家里不舒服,你就在这住吧。”

说罢,没再看身后男人难看的脸色,招手拦车。

回到家,我终于忍不住爆哭,将屋里一切属于我的印记用力砸烂。

这场婚姻,我输得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只剩残存的肉体垂死挣扎。

我点开手机,预定了明天晚上的机票,准备彻底甩开这里的一切。

第二天,手机里破天荒接到谢怀野的电话。

男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嘲热讽,“谢怀野,今天娜娜升职,你过来帮忙。”

“别怪我不给你台阶,今天你再搞砸,就滚出我家!”

男人显然还对我昨天将他送到别处心怀芥蒂,也对,这本就是他的家,我有什么资格不让他回?

听不到我的反应,他索性不再管我,直接挂断。

这场庆功宴,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是我没日没夜地陪开发商喝酒喝到胃病复发,是我每天风吹日晒地在工地监督,是我在项目延期时低声下气地挨个打电话催促。

这一切努力,都在谢怀野漫不经心地吩咐下,成了沈安娜的功劳。

手机里,沈安娜的朋友圈再一次更新,是一张快拍。

女人笑语嫣然地倚在男人怀里,手上带着鸽子蛋大的钻戒,泛着七彩的湖光。

两人嘴角都泛着幸福的微笑,宛如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

底下配文:谢总的礼物,等了三个礼拜~

结婚三年,我手上的,也只是个纯银的素戒,是我求了谢怀野三个月才得来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感叹这几年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我点开图片看了许久,干脆点了个赞,评论:“好有爱,祝99。”

下一秒,朋友圈被删除。

“您好,行李已全部发出。”

手机里收到搬家公司的短信,把我从难过中挣扎出来。

我拿上整理好的离婚材料,出发去往沈安娜的庆功宴。

管他以前时什么日子,从今以后,都是好日子。

当我一身俗气运动服出现在沈安娜的庆功宴上是,满屋权贵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一旁的贵妇低笑着窃窃私语,“现在啊,连乞丐也能来这种宴会。”

谢怀野更是嫌我丢脸,将我拉到一旁,不耐道,“怎么穿成这样?”

不等我解释,他又继续吩咐,“无所谓,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跟着娜娜,有人给她敬酒,你就过去挡着。”

说完又像是解释一样补了一句,“她酒精过敏喝不了酒,你帮衬着点。”

他忘了,我曾经也酒精过敏,只是在一次次为他挡酒进了医院后,身体里有了抗体。

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以前我负责给谢怀野挡酒,现在多了个沈安娜。

酒桌上觥筹交错,大家都主动奉承着谢怀野,沈安娜就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紧紧地依偎着他。

“谢总,我不想喝……”

谢怀野温柔地安抚她,“宝贝儿没事,让施映月替你喝,她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一声不吭,一杯杯的接着合作方递过来的白酒。

酒过三巡,我胃里像刀绞一样的剧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刚弯下腰,想拒绝递到眼前的酒杯,旁边肥头大耳的男人立刻不满地嚷嚷,

“这是什么意思?前面喝了这么多,到我这不行了?”

一旁跟沈安娜耳鬓厮磨地男人也立刻皱眉,声音冷漠,

“映月,李总的面子,你不能不给。”

听了这话,李总更加得意,眼睛也开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扫视。

我咽下嘴边的拒绝,平静地提要求,“喝酒可以,喝完你把离婚协议签了。”

此话一出,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他胳膊搂着沈安娜,眼睛却紧紧盯着我,

“施映月,你看清楚场合,这不是说私事的地方。”

我面无表情,不在意地回答,“我看清了。”

谢怀野彻底耷拉下脸,表情阴霾,几秒后,又突然低声嗤笑,

“行啊,施映月,你陪好了李总,什么都好说。”

有他这句话,李总更加肆无忌怛地扫视我,嘴里不干不净,

“施小姐听见了?快喝了吧。”

我一杯一杯地喝尽递到嘴边的白酒,心里尽是释然。

一旁,谢怀野搂着秘书,身边好哥们不停地起哄喝彩,男人却再也笑不起来。

酒过三巡后,一旁的李总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沈安娜看到这一幕,嘴里又开始讽刺。

她挽着谢怀野,维持着不谙世事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恶毒刺耳,

“施小姐,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我喝不了酒,江总心疼我,只能让你顶上了。”

“不过,施小姐年纪轻轻的酒量这么好,怕不是在男人堆里练出来的吧。”

“男人堆”三个字被女人用力吐出,沈安娜的羞辱昭然若揭。

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拼命解释,力求不让谢怀野有一丝不快。

如今却没所谓了,我平静地笑出声,轻声应和,

“是啊,不像你单单纯纯的,和谢总正般配。”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不同于沈安娜喜上眉梢的笑脸,男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胡说什么呢!她就是我干妹妹而已。”

男人解释的义正言辞,我偏过头,不屑于这种可笑的谎话。

男人脸色更差,呼吸急促瞪着我,“赶紧给我滚回去,别在这丢人显眼。”

说罢,他一把摔了紧握在手里的酒杯,头也不回地往宴会里面走,连留在座位的沈安娜都没管。

沈安娜瞪我一眼,蹬着高跟追了上去。

当着众人的面被赶出宴会,我第一时间拨通委托律师的电话。

“诉讼离婚,你帮我操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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