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闵家破产后，我甩了闵峥，转头嫁给富二代。
几年后，闵峥在闺蜜乔曼的帮助下重新发迹，我又追上去求复合。
他不愿意，我就威胁他。
乔曼见我死不悔改，愤恨的骂我白眼狼。
“你跪下把曼曼的鞋舔干净，我就答应你。”闵峥笑着，笃定我不敢：“既然爱我，不会连这都做不到吧？”
我笑着舔完，他却骂我犯贱，不肯履行承诺。
我叹气：“给我两百万，我保证不再纠缠，闵总今非昔比，不至于两百万都给不起吧？”
闵峥气的发抖，将银行卡砸在我脸上。
“滚远点，别再来碍眼，要是曼曼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聂忍冬，我要你陪葬。”
我拭去脸上血痕，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再有一个月，我就要死了。
1
清明节突然降了一次温，导致我一直咳嗽，还咳出了血。
我揉皱餐纸巾，看着桌上的倒计时日历，准备去一趟墓园。
还没跪下，随行赶到的闵峥就一把掐住我的后颈重重磕在墓碑上，鲜血迸出，顺着碑文往下淌。
“聂忍冬，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我爸妈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给陆家当狗，只会亲手掐死你！”
我鼻子发酸，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闵峥却冷笑一声，一把将我甩开：“除了装可怜，你就没有别的招数了吗？陆太太！”
手腕擦过青石板，洇出明艳的血迹。
亡者墓前，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正准备离开，胃部却忽然一阵痉挛，我颤抖着掏出药瓶，却被闵峥一脚踢开。
他掐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墓碑：
“聂忍冬，收起你那些戏码！”
“既然来了，来，自己就跟爸妈说，你是怎么跟一群人……群P，还被传的全网都是，你自己说！”
乔曼趁机附和：“是啊忍冬，就算陆总六十多了满足不了你，你也不能犯贱做这种事啊——”
“好歹你也算闵家养大的，传出去还以为闵家的家教出了什么问题呢……”
我咽下喉口腥甜：“你有什么资格提闵家。”
三年前，闵家破产，是我主动勾引了陆家那个老男人，骗得了闵氏集团喘息的机会，后来，更是一点一点将陆家蛀空，将他们送进监狱。
乔曼只是陪了闵峥三年，她有什么资格……
啪——
脸上火辣辣的，我看着闵峥，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闵总，同样的当还会上第二次。”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掐住脖子的手不住收紧：“爸妈的墓前，你也带针孔摄像头，聂忍冬，你想钱想疯了是不是！”
我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在闵峥的脸上。
“你……”
“脏死了！”乔曼掏出手绢擦拭着闵峥脸上的血迹：“忍冬，你别闹了行不行，这种影视血浆时间久了就洗不掉了！”
“你是想看阿峥出丑吗？”
“陆家倒台，你要报复，也不能全怪阿峥吧？”
胃部翻搅着，我站立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我颤抖着手去够药瓶，却被乔曼的高跟鞋狠狠踩在脚下。
这一刻，我忽然很想把所有的真相说出来。
如果闵峥知道，他得到一切都来自这个他看不上的我，会是什么感觉？
2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充斥着我的鼻腔，见我醒来，闵峥讽刺开口：“怎么，陆家倒台，你就靠这东西在外面坑蒙拐骗？”
微型监控伪装的纽扣在他手上一起一落，我无所谓笑了笑：“是啊，不然呢？”
“医院还有个老不死的要养，总不能指望天上掉馅饼吧？”
“聂忍冬，那是你妈！”
“闵峥，这点我比你清楚。”
四目相对，我们暗自较着劲，最后，还是闵峥败下阵来。
“聂忍冬，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我嗤笑：“难道你就一点没变？”
那个许诺以后会等我一生的人，还不是只存在记忆里。
护士进来换药，看见我有些讶异，又看向闵峥：“你们就是704患者的病人家属吧？”
闵峥点头：“有什么事？”
小护士欲言又止，而后滑开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我正对着床上的老人打骂：
“你活着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死！”
“说啊，你为什么不死，你活着折磨我是不是？”
老人发出‘呜呜’的声音，只一段，就让人无比同情。
小护士看了我一眼，又道：“先生，你劝劝她吧，毕竟是亲人，何必呢？”
闵峥怒不可遏，抓住我的手腕将我从病床上拖了下来，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手背上的滞留针划破血管，疼得让人直不起腰。
“道歉！”
“闵峥，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家事？”
病床上的人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上去补了一脚：“闭嘴！”
闵峥一把扯住我的头发：“聂忍冬，你疯了是不是？阿姨小时候对你不好吗你这样对她！”
“你还有没有人性？”
“没疯，好，但我没人性。”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闵总这么博爱，那你照顾她好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
撕掉小区楼道的海报，我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猥琐的男人拦住。
“五百一次来不来？”
“装什么，”他的目光不怀好意的扫射着：“跟那么多人都可以，五百还不是便宜你了。”
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菜刀：“你要试试我的刀快不快吗？”
男人吓了一跳，很快就跑了，口里还不住骂骂咧咧：“臭婊子，真能装。”
门口又堆满了各种恶心恐怖的东西，连大门都被泼上了红油漆，清理完一切，我躺在床上，身心俱疲。
门铃骤响，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3
“聂忍冬！开门！”
我推开门，就看见闵峥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闵总真是好闲啊，还有事？”
“曼曼出了车祸，你跟我去医院，把眼角膜移植给她。”
心底蓦然一凉，我后退一步，按倒了倒计时卡板：“凭什么？”
“事成之后，我可以帮你照顾你妈……”
“谁在乎那个死老太婆！”
医生说按照时间流逝，我的五感会逐渐消失，闵峥凭什么连最后这一丝光明也要夺走？
“你在乎，你不在乎为什么要让她住院，为什么要请护工照顾她。”
闵峥按着我的肩膀：“忍冬，曼曼是你的朋友，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朋友？
李代桃僵，抢走我所有功劳的朋友，还是挑拨离间，抢走我爱人的朋友？
“只要你答应帮忙，你之前提的条件都作数，我们复合，你做我的情人，好不好？”
心口疼得无以复加，我抬起脸：“闵峥，你就这么爱她，爱到连身体也能献出去？”
“是。”
闵峥握着拳：“她陪着我从落魄走向辉煌，从贫穷走向富有，我不该对她好吗？”
“难道要像你一样，谁有钱跟谁，才叫有情有义？”
“你那些行为，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我笑着点头：“对，没区别，滚出去。”
我不想呆在这了，为什么上天不把我的生命立刻收走？
闵峥几步上前拉住我。
“曼曼的眼睛没有恢复之前，你不能走。”
太荒谬了，我一把甩开他：“你还能强买强卖？”
“如果你不听话，我不能保证你妈和你的安全。”
我征征地看着他：“你威胁我？”
闵峥拂过我的侧脸：“这只是个警告，只要你配合，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眼角膜而已，别那么小气。”
“等结完婚，我再重新替你选一个。”
“我等不到那天了。”我从抽屉拿出报告单扔给他：“我快死了。”
闵峥翻了两页：“胃癌晚期？”
4
“聂忍冬，你不是学婚纱设计吗？怎么，就因为我和曼曼在一起，你就这样诅咒自己？”
“一页纸而已，你觉得我会信？”
是啊，他本来就不在乎，又为什么要自取其辱？我夺走报告单，一点一点撕碎。
伴随纸屑一起坠下的，还有我碎掉的心。
“我想好了，我捐。”
闵峥上前握住我的手：“这样不就好了，忍冬，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别让我为难，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
以前，多久远的一个词。
“但是，我有条件。”
婚纱店，乔曼急匆匆的赶来，她一只眼裹着纱布，身上是交错的伤口，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如果不是这表象迷惑了我，当年我也不会把所有东西交接给她。
“阿峥，你怎么在这？”
闵峥上前脱下衣服披在她肩上，语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不是让你在医院等我？”
“我……我收到了这个。”
乔曼打开手机，只一眼，闵峥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聂忍冬，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这么一点小事你也要和曼曼炫耀一番，你是不是宫斗剧看多被洗脑了，还是……你当年就是靠这种手段嫁给陆荣天的！”
“算了阿峥，我不在乎，我和忍冬之间有点误会，你回避一下好不好？”
闵峥愤恨的看了我一眼，而后转身下了楼。
“你这身婚纱是新的，所以，应该没有摄像头了？”
我咬着牙：“你想怎么样？”
“聂忍冬，你本就不该再出现，”乔曼一步步逼近：“我要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滚！”我一把推开她。
更衣室忽然窜出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从你给这家婚纱店提供设计稿开始，我就一直等着这一天。”
“你觉得，如果这里着火了，闵峥他，会救谁？”
“乔曼，你疯了！”
火舌从裙摆底部舔舐而上，我吓得疯狂尖叫，乔曼却在这时一把抱住了上楼的闵峥。
“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我做的，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阿峥，你信我。”
“我当然信你，”闵峥叹了一口气，又转向我：“聂忍冬，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起身去拿角落的灭火器，乔曼却忽然弯下腰。
“阿峥，我的肚子好痛。”
5
闵峥丢下灭火器，打横抱起乔曼。
转身的瞬间，我挣扎着叫住他：“闵峥，别丢下我……”
别让我，死的这么难看。
闵峥脚步一滞，随即离开。
医院里，乔曼跪在我的床边：“对不起，忍冬，我不知道你玩的这么大，我当时不该把阿峥喊走的。”
闵峥弯下腰拉她：“曼曼，你道什么歉，快起来，她玩火自焚，是她自己活该。”
我觉得可笑，也确实笑出了声。
活该吗？确实活该。
“我说两位就算是来看笑话也该看够了吧？可以滚了吗？”
“现在你是不是除了‘滚’就没别的话跟我说了？”闵峥想发怒，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克制了下来。
“有啊，”我笑着看着含情脉脉的两人，忽然道：“其实我这三年一直给你寄了生日礼物，你不会没收到吧？”
乔曼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谁要你的生日礼物？”
闵峥抿着唇，似乎是想到了往事，转身打了个电话。
“东西？还真有个U盘，闵总你在哪？我等下亲自给您送过去？”
U盘很快送到，乔曼却有些忐忑地按住了闵峥的手：“既然是礼物，不用当着忍冬的面看吧？”
“没关系。”
闵峥打开电脑，U盘里的画面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电脑被掀翻在地，我的脖子被他狠狠卡住。
闵峥双目赤红，手背上青筋显露：“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聂忍冬，你怎么不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