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订婚前，相恋十年的男友被我发现嫖娼成瘾。

我要退婚，老妈却贪图彩礼，死活不同意。

“男人嘛，哪个不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结了婚就好了。”

我笑笑没说话，转头把老爸带进了商K。

当夜，老妈找遍了整条大街，疯狂给我打电话，求我不要祸害他老公。

我却已经买了去往海南的机票，带着我爸去享福了。

1

订婚夜前夕，我被人告知未婚夫林海出轨多年，嫖娼成瘾。

看着一条条酒店监控视频、转账记录，还有他和那些女人恶心的聊天截图，我感到一阵反胃，差点直接吐出来。

十年，我全身心地爱他，陪伴了他十年，可结果还不如喂了狗。

我以为我们情比金坚，所以甚至从来没偷偷查过他的手机，平常异地也从来不强行让他报备。

而我的信任换来的，却是这样不堪的结果。

要不是他的一个小女友闹到我这里，我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回到家，我把所有证据甩在了茶几上。

“妈，明天订婚宴取消吧，我不想结婚了。”

我妈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听我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扫了一眼桌上打印出来的图片，脸色一变，又突然放松起来。

“就这事儿啊？”她漫不经心地把瓜子壳吐进垃圾桶，语气轻飘飘的。

“你别太大惊小怪了，哪个男人不是这样？都说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才能不倒，你看看，他就算有这么多女人，最后不还是要娶你吗？”

我的心一瞬间沉入谷底。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明明知道林海在外面嫖娼成性，还要让我嫁给他？”

“他都愿意娶你，你矫情什么？”我妈斜了我一眼，语气不耐烦极了。

“结了婚，你多管管，他不就慢慢改了吗？再说了，林海家给的彩礼可是实打实的，三十万呢！你弟弟以后结婚还指着这笔钱呢。”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所以你让我结婚是为了彩礼，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死死盯着她，心里翻江倒海，比刚发现林海出轨还难受。

“你觉得这三十万比我的一生幸福还重要是吗？”

“你幸福有啥用？你弟弟娶不到媳妇，咱们全家都丢脸！”她终于放下手中想瓜子，满脸怨气地抬起头，语气满是责备。

“你都二十八了，老姑娘一个，除了林海你还能嫁给谁？他现在还愿意娶你就已经不错了，你倒还挑上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

从小到大，她的眼里就只有弟弟。

我的学业、我的婚姻、我的前途，在她眼里全都不值一提。

只要能换回她想要的利益，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送进火坑。

我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会嫁给他的。”我语气坚定，掷地有声，“明天订婚宴我不会出席，彩礼你必须还给他和他家人，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你。”

“你敢！”她腾地站起来，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告诉你，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要不然，我就去死！”

她疯狂大叫着，一边哭喊着一边四处翻找东西，最后抓起桌上的水果刀，作势要往自己手腕上划。

我看着她熟悉的表演，心里只剩失望和疲惫。

她才不会真的拿自己怎么样，她只是习惯性地用“寻死觅活”逼我妥协。

小时候我想买一本课外书，她拿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着我去退掉。

初中我想去市里的重点高中，她拿绳子往房梁上搭，哭着说没钱供我上学，让我别再拖累她了。

现在，我想退婚，她又故技重施，威胁我要割腕自杀。

可她的每一次自残行为，自己都能全身而退，真正被毁掉的，只有我的未来罢了。

“随你。”我累了，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回了房间。

她在外面又继续哭继续骂了大半天，见我没再理会，最后愤怒地摔门而去。

我坐在床上，脑袋一片混乱。

这婚我是肯定不会结的，可我妈肯定也不会就此罢休。

但我要怎么彻底摆脱这一切？

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父亲的号码映入眼帘。

或许，只能让我妈也体会一下我的感觉了。

2

我爸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客厅的茶几被我妈掀翻，地上全是玻璃杯碎片和瓜子壳，而她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一见我爸进门，她立刻指着我哭天抢地。

“你快看看你闺女，她是不是疯了？马上订婚了她现在要退婚，她要让我们家在三亲六戚面前丢尽脸啊！”

我爸皱了皱眉，看向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把林海的事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

我妈听完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脸色也沉了下来：“青青说的对，这婚不能结。”

我心里微微一松，正要开口，就听见我妈尖锐的声音响起：“不能结？你说得轻巧！那彩礼怎么办？你知不知道，那三十万已经拿去给你儿子付房子首付了！”

我猛地一怔：“什么？”

我妈冷笑一声，抱着手臂斜睨着我：“你以为你能反悔？彩礼钱早就用掉了，你退婚，林海家肯定要把钱要回去，到时候你弟的房子怎么办？银行贷款怎么办？”

我弟这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姐，你就嫁了吧，反正都订婚了，结了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声音轻得可怕，“你让我一辈子跟一个嫖娼成瘾的男人绑在一起，就为了你能住上新房娶上媳妇？”

他被我盯得有点不自在，嘴硬道：“嫖娼怎么了，又不是不能过日子了，你别那么作，我看林海哥对你挺好的。”

我冷笑一声，彻底看清了他。

我爸终于忍不住了，他紧皱着眉头，为我说话：“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你的亲姐，怎么能眼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呢！”

“你凶什么凶？”我妈立刻挡在我弟前面，像头护犊子的母狼。

“没有钱你儿子怎么结婚，怎么给你传宗接代，你一把年纪了也跟沈青青一样分不清轻重吗？！”

“对，我弟的婚姻重要，那我的婚姻就不重要，就可以随意被摆布了吗？”我死死盯着她，心里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碎。

“你跟谁结不是结！”她理直气壮地吼道，“反正你早晚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也不能白养你这么大，反正这婚，你必须结，不想结也得结！”

我看着她那张自私狰狞的脸，眼前仿佛浮现出这些年来的一幕幕。

3

我小时候只能穿表姐们剩下的旧衣服，弟弟却有每年都有新鞋新衣。

我考上重点高中，她哭着逼我放弃，说供不起，却给弟弟买了当地最好的私立高中名额。

我毕业后在外面累死累活打工，挣的钱全拿来补贴家里，她却用我的钱给弟弟买新手机新电脑。

现在，我想及时止损退婚，她却为了三十万，连我的整个人生都要卖掉。

我感觉可悲又可笑。

我爸在旁边低着头，沉默不语，半点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他这辈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妻管严，什么事都得听我妈的。

而我弟，被他们惯得连是非都分不清了，只知道张嘴伸手要钱，把所有人都当成他的提款机。

我突然觉得无比厌倦。

这个家，根本就不值得我再付出和留恋。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行啊，你们不是非要我嫁吗？可以啊。”

他们一愣，同时盯着我。

我慢悠悠地拿起手机，语气轻快：“不过呢，在结婚之前，我觉得我爸辛苦了一辈子，应该享受一下。”

“你什么意思？”我妈警惕地看着我。

我嘴角微微上扬：“我今天刚好有个婚前派对，打算一起带他去商K，让他好好放松一下。”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敢！”

我耸耸肩，状似无辜地晃了晃手机：“你不是说男人出去玩很正常吗？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怎么，林海能在外面玩，我爸就不能玩了？”

“你放屁！”她疯了一样冲过来要抢我手机，“你爸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去什么商K？！你个死丫头，你存心找死是不是？！”

我轻巧地躲开，挑眉道：“你急什么？我就是带他去见见世面，你不是说，男人嘛，玩一玩没关系的吗？”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敢带他去，我弄死你！”

“你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我盯着她，语气淡漠，“不然，这婚我不会结，彩礼你也自己想办法还，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说完，我转身看向我爸：“走吧。”

我爸一脸犹豫，抬头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我，最终咬咬牙，点了点头：“走！”

我妈彻底慌了，拉着我弟冲上来拦住我们，破口大骂：“你们敢走，我就死在这儿！你们这对没良心的东西，我白伺候你们这么多年了！”

我弟也不耐烦地喊道：“爸，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别听姐胡闹！”

我爸却是第一次没有妥协，他甩开我妈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我出了门。

夜风吹在脸上，让我感觉冰冷又清醒。

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产生反抗的念头。

我不想再回头了。

4

我给林海发了退婚的消息，连同他所有出轨嫖娼的证据，然后就把他彻底拉黑了。

很快，家里就乱成了一团。

“沈青青人呢？”林海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铁青，语气阴沉。

“我打你们电话不接，家里也没人，合着你们把人弄丢了，钱还想赖掉？”

“赖你个鬼！”我妈气急败坏地拍桌子，嗓音尖锐，“我闺女要退婚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你自己嫖娼出轨，凭什么要我们退钱，我没让你赔我女儿青春损失费就算好的了！”

林海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损失费？

她能有什么损失？我给了她三十万彩礼还不够吗？而且我只是在外面玩，又没带到她面前，闹什么脾气呢。”

“就是，男人嘛，谁不出去玩玩？”我妈很快跟林海同仇敌忾，“我都跟她说了，只要你结婚以后安分点就行，她非不听。”

林海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声道：“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不管她为什么跑，反正人既然交不上来，那钱你们必须还！”

“凭什么？”我弟突然开口，语气里透着股痞气，“婚没结成是她的问题，又不是我们的错，凭什么退钱？”

林海转头看向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那个靠你姐的彩礼买了房的弟弟吧？”

“是又怎么样？”我弟双手插兜，一脸不耐烦，“钱已经付了，合同也签了，你让我们退，我们拿什么退？”

“那是我的钱！”林海冷笑一声，“你姐不要我是她的事，你又是凭什么占我的便宜？”

“你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没钱！”我弟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房子已经买了，钱也交了，退婚的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还钱！”

林海眼神一沉，嗤笑道：“你倒是挺硬气啊，是不是还等着你姐出来给你擦屁股呢？”

我弟撇撇嘴：“我管她干什么，反正你爱去哪儿找她去哪儿，彩礼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还的。”

“呵。”林海笑了，眼里透着阴冷的光，“行啊，你们一家人倒是算盘打得挺好。”

“你什么意思？”我妈警惕地盯着他。

“没什么意思。”林海缓缓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袖口，冷冷道：“既然你们不肯还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还能拿我们怎么办？”我弟嗤之以鼻，“打官司？随便啊，大不了我房子不要了。”

林海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官司太慢了，不适合我。”

他转身往门口走去，临走前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等着吧。”

砰地一声，门被狠狠甩上，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妈，他什么意思？”我弟有点慌张。

我妈脸色难看，嘴角微微发抖：“谁知道呢，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过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其他解决办法了，她又想到我，开始给我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通。

她的心猛地一沉，隐隐有些不安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个家里能够掌控一切，可这一次，她好像低估了自己女儿逃脱的决心。

当然，她也低估了自己的女婿，或者说，人的报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