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苏牧结婚五年，我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他是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
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有我知道，这五年，我妈几乎每周都要因为孩子的事，给我打电话施加压力。
原因很简单，苏牧似乎有生育障碍。
每当这时，苏牧总是会握住我的手，轻声说：“清妍，别理她们，我们有没有孩子都一样。”
他的体贴让我心疼，也让我更坚定了要保护他的决心。
直到那天，我去参加一个慈善亲子活动，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个小男孩。
那男孩眉眼间和苏牧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
1
女人正骄傲地跟旁边的人说：“我家小远啊，就是随他爸，脾气好，长得也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压了下去。
苏牧那么爱我，怎么可能。
活动结束，我鬼使神差地留了个心眼，让助理去查了那个女人和孩子的背景。
与此同时，我的年度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看着我，表情有些奇怪：“林总，您的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影响生育的问题。”
我愣住了，走出诊室，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苏牧的问题。可他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我拿出手机想打给他，却又犹豫了。我决定去他学校找他，当面问清楚。
刚到他们学校行政楼下，就看到苏牧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在说话，正是活动上那个女人！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猛地回头，看到我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快速对那女人说了句什么，那女人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挡住我的视线，语气有些慌乱：“清妍，你怎么来了？”
“她是谁？”我盯着他。
“一个……一个学生家长，来咨询点事。”他眼神闪躲。
我了解苏牧，他撒谎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蜷缩。
“是吗？”我看着他紧握的拳头，“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说我没问题。”
他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那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
2
回到家，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苏牧试图解释，说那个女人只是碰巧遇到，孩子也只是别人的。但我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心里那根刺越扎越深。
晚上，我妈又发来微信：“清妍啊，医生怎么说？要我说，不行就试试别的办法，妈等着抱外孙呢！”
看着屏幕上的字，我心里一阵烦躁。我关掉手机，转身抱住苏牧。
“阿牧……”我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他身体却微微一僵，然后才回抱住我，声音有些干涩：“清妍，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心里一软，也许真的是我多想了。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贴着他的胸口，轻声说。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吻了吻我的额头：“好。”
可就在气氛逐渐升温时，他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阳台去接。
这是我们结婚五年来，他第一次背着我接电话。
我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温情瞬间被浇灭。我走到阳台门口，隔着玻璃门，隐约听到他压低声音在哄着谁。
“……乖，爸爸很快就回去……别哭了……”
爸爸？
我猛地推开门，他惊慌地转过身，迅速挂了电话。
“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他拿起外套，匆匆往外走，甚至没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目光扫过他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包，一个角露了出来。
我走过去，拿起钱包，一张折叠的纸条掉了出来。
我颤抖着手捡起，打开。
那是一张幼儿园的缴费单，抬头写着孩子的名字：苏远。家长签名那一栏，赫然是苏牧的笔迹！
日期，是三年前！
我们结婚才五年，而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在给另一个孩子缴学费了！
所以，不是他不能生，而是他早就和别人生了！
那个女人，那个孩子……今天见到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这五年的恩爱，他对我的体贴，他对生孩子的抗拒……原来全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3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直接让助理把苏牧叫到了我的办公室。
他进来的时候，脸色憔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清妍，你找我？”他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我把那张缴费单扔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苏远，是谁？”
他看到缴费单，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晃了晃，扶住了桌子边缘。
“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是我的儿子。”
“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六年前。”
六年前！我们刚确定关系没多久！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所谓的生育障碍，也是你编造的谎言？”
他痛苦地闭上眼：“清妍，我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和她已经分手了，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后来知道了，孩子已经出生了……我怕你知道后会离开我，我怕你母亲那边……”
“所以你就选择欺骗？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你不能生育而内疚自责，替你挡下我妈所有的压力？”我猛地站起来，指着他，“苏牧，你真让我恶心！”
他猛地抬头，眼睛通红：“清妍，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爱？”我冷笑，“你的爱就是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和孩子，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为你提供的一切？”
他扑过来想抱我，被我狠狠推开。
“我们离婚吧。”我说出这四个字，感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我不离！”他脸色惨白，抓住我的手，“清妍，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跟她们断绝关系，我只要你！”
“断绝关系？”我甩开他的手，“苏牧，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从你选择欺骗我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完了。”
“不！我不同意离婚！”他情绪激动起来，“这个婚，我不会离的！”
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累。
我按了内线电话：“保安，把苏教授请出去。”
“林清妍！”他被保安架着往外拖，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会离婚的！”
4
苏牧的“深情”在我看来不过是可笑的表演。
他舍不得的，恐怕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林清妍的丈夫这个身份，以及它所带来的一切便利和体面。
他以为不签字，婚就离不了吗？天真。
我没有再跟他纠缠，直接让律师走了法律程序。财产分割很简单，我们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他婚后住的房子、开的车子，都登记在我名下。他自己的那点工资，在我的资产面前不值一提。
苏牧大概没想到我如此坚决和迅速，收到法院传票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堵在我公司楼下，甚至去我父母家闹。
我直接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加强了安保，并且明确告知我父母，不要理会他。
我妈一开始还想劝和，觉得男人偶尔犯错难免，但当她知道苏牧是婚前就有了孩子，并且一直欺骗了我们五年时，她的愤怒彻底爆发了。
“这个杀千刀的骗子！我们林家真是瞎了眼！”我妈气得在电话里直拍桌子，“清妍，离！必须离！这种男人不能留！”
有了我妈的支持，事情变得更简单。
苏牧失去了我的经济支持，很快就捉襟见肘。他大学教授的工作虽然体面，但收入并不足以支撑他以前的生活水平，更何况还要养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听说他去找那个叫方茴的女人，也就是苏远的母亲，但方茴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因为钱和孩子抚养权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
苏牧大概是走投无路了，又开始来骚扰我。
那天，我刚参加完一个重要的商业晚宴，准备上车离开，苏牧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拦在我车前。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清妍！”他拍打着车窗，“你出来！我们谈谈！”
司机和保镖立刻上前试图拉开他，他却像疯了一样死死扒住车门。
“林清妍！你不能这么绝情！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
“苏牧，”我降下车窗，冷漠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早就断了。是你自己亲手斩断的。”
“不！是你逼我的！是你太强势，是你妈逼得我喘不过气，我才……”
“够了。”我打断他，“别再给自己找借错了。路是你自己选的，后果也该你自己承担。”
我示意司机开车，车子缓缓启动，苏牧被保镖拉开，踉跄着跌倒在地。
后视镜里，他趴在地上，像一条丧家之犬。
那一刻，我没有心疼，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5
离婚官司很快判了下来，结果毫无悬念。
苏牧几乎是净身出户，他试图争夺一些婚内财产，但在我的律师团队面前，他的挣扎显得苍白无力。
他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公司业绩蒸蒸日上，我的名字在财经版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偶尔，我会从一些旧同事或朋友那里听到关于苏牧的零星消息。
听说他因为在学校闹事，影响恶劣，被大学辞退了。
听说他去找方茴，两人大吵一架，方茴带着孩子不知去了哪里。
听说他借遍了所有认识的人，想东山再起，但没人愿意帮他。
他成了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这天，我的助理小陈敲门进来，表情有些犹豫。
“林总，有位……苏先生，在楼下说要见您。”
我皱了皱眉：“哪个苏先生？”
“就是……苏牧。”
我愣了一下，随即冷下脸：“让他滚。”
小陈点点头，正要出去，我又叫住她：“等等。去查查他最近在做什么。”
半小时后，小陈拿着一份资料回来。
苏牧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失业，欠债，居无定所，甚至连方茴和孩子都联系不上了。他这次来找我，大概是想求我再拉他一把。
看着资料上苏牧潦倒的照片，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林总，”小陈小心翼翼地问，“那楼下……”
“按我说的做。”我合上资料，“另外，通知保安部，以后这个人再来，直接报警。”
6
我以为苏牧会就此罢休，没想到他竟然越来越疯狂。
他开始在网上散布关于我的谣言，说我婚内出轨，说我打压他，把我塑造成一个恶毒的女人。
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被他煽动，开始在我的公司官网和社交媒体下留言攻击我。
虽然公关部很快处理了这些谣言，但这依然给我和公司带来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林总，苏牧现在就像一条疯狗，逮谁咬谁。”我的律师兼好友周敏皱着眉说，“我们是不是该给他点教训，让他彻底闭嘴？”
我看着窗外，沉默了片刻。
“不用。”我说，“跳梁小丑而已，随他去吧。”
我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任何精力。
但苏牧的疯狂远不止于此。
几天后，我公司的一个重要合作方突然提出要重新考虑合作。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苏牧找到了对方公司的高层，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关于我的坏话，甚至伪造了一些所谓的“证据”。
虽然对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我，继续合作，但这件事情给我敲响了警钟。
苏牧的存在，已经开始实质性地影响到我的事业了。
那天晚上，我参加一个行业峰会，苏牧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混了进来。
在我上台演讲的时候，他突然冲到台前，指着我大喊：“大家别被她骗了！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毁了我的一切！”
会场顿时一片哗然。
保安迅速冲上来试图控制住他，他却像疯了一样挣扎，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林清妍！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站在台上，冷冷地看着他被保安拖出会场，像是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闹剧。
但心里那股厌恶感，却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让我几乎窒息。
7
苏牧的这场闹剧，最终以他被警方带走调查，并因扰乱公共秩序被拘留几天而告终。
但这并没有让他停止。
出来后，他变本加厉。他开始跟踪我，给我寄一些恐吓信件，甚至试图潜入我的住处。
我的生活被他搅得一团糟。
“清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周敏找到我，表情严肃，“苏牧现在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太危险了。”
我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你想怎么做？”
“起诉他诽谤、跟踪、恐吓。”周敏说，“或者，我们可以找些别的办法，让他彻底消失。”
我看着周敏，她眼神里的冷意让我有些心惊。
“别的办法？”
“比如，找人‘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厉害，不敢再来招惹你。”周敏顿了顿，“或者，把他送进该去的地方。”
我沉默了。
我恨苏牧的欺骗和背叛，也厌恶他现在的纠缠不休。但我从未想过要用非法的手段去对付他。
“按法律程序来吧。”最终，我说，“起诉他。”
“清妍，你太心软了。”周敏叹了口气，“对付这种人，常规手段未必有效。”
“按我说的做。”我坚持。
法庭的传票再次送到了苏牧手里。这一次，他面临的可能是牢狱之灾。
也许是被这彻底的绝望刺激到了，苏牧做出了更疯狂的举动。
他竟然绑架了……我的助理小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