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毕业后我在上海闯出了一片天地，成为知名企业高管。
十年没回老家，直到母亲那通绝望电话传来。
“你大伯一家仗着有三个儿子，强行霸占了爷爷所有遗产，你爸爸连一分地都没分到。”
我爸苦苦哀求，却换来大娘的冷嘲热讽：“你家一个女儿，早晚嫁到城里当贵妇去，家产给你有什么用？”
当我得知大伯一家不仅霸占了土地和房产，还对我年迈的父母大打出手，甚至想强逼他们净身出户时，我的理智彻底崩溃。
我立即丢下工作，带着十年积蓄杀回家乡。
1
爸爸躺在病床上，花白的头发上是干涸的鲜血，脸色苍白。
我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在手心上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闭上眼，刚才发生在村委会门口的看到的一幕反复在我脑海中闪现。
明辉那一脚正中爸爸胸口，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
爸爸的头重重撞在台阶下的石头上，瞬间鲜血直流。
而大伯一家站在台阶上，脸上全是讥讽的笑容。
“滚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你爸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想分我爹的家产？没用的东西，活该流干他最后一滴血！”
医生推门走出来，脸色凝重。
“需要立即手术，颅内有出血，情况不太乐观。”
听到这话，妈妈瘫软在椅子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掏出银行卡递给妈妈：“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救我爸爸！”
妈妈接过卡，抹着眼泪匆匆离开。
身后传来熟悉的嘈杂声，我猛地转身。
大伯一家五口大摇大摆地走进医院走廊。
大伯走在最前面，叼着烟，一脸傲慢。
大娘紧随其后，手里拿着扇子不停地摇晃。
他们三个儿子跟在后面，嬉笑打闹，毫无愧疚之色。
“哎呦，这不是大城市回来的林大小姐吗？听说买了豪宅开跑车，怎么你爹现在就一条贱命了，值得你花钱救吗？”大娘尖声讽刺。
我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冲上去撕烂她的嘴。
“爸爸需要手术，至少三万块钱，这笔钱该你们出。”
大伯猛吸一口烟，喷在我脸上，烟雾呛得我眼睛疼。
“关我屁事！谁让你爸不识抬举？老东西该死！最好病床上咽气，省得碍我的眼！”
“爷爷的遗产凭什么给他？他连个儿子都没有，只会生出你这种赔钱货！”
大娘尖声插嘴：“就是！我们家三个儿子，传宗接代的重任全靠我们！他早该认命，跪下来求我们给口饭吃！”
“你一个丫头片子，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你爹就该被活埋，凭什么分家产？”
愤怒在我胸腔燃烧，我死死攥住拳头。
“爷爷的三亩良田和老宅，按理说爸爸该分一半。”
“你们全占了也就算了，现在还把我爸打成这样？”
明辉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唾沫星子飞溅到我的鞋面上。
“滚回上海去吧！这里不欢迎你！我看到你爹在地上抽搐我只想笑！”
“就你爸那个废物样子，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以后都该把骨灰扔进茅坑！”
大伯的小儿子军辉也嘲讽道：“听说你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现在是不是混不下去了啊，城里大小姐！不如你跪下来给我们当个丫鬟，伺候我们家兄弟三个，我们就给你爹留条命！”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打电话。
“李总监，我要辞职。”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向大伯一家。
“很好，我记住你们今天说的每一句话了，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让你们跪着求我放过你们。”
大伯被我的表情震慑，后退了一步。
“你……你什么意思？装什么大尾巴狼？回去给你爹收尸吧！”
我没有回答，转身走向手术室。
2
爸爸的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在医院观察几天。
我坐在病床前，握着爸爸布满老茧的手。
“雅雅，别为我们操心了，回上海去吧，你在上海好不容易有了出息，别被我们拖累。”
我摇头，坚定地说：“爸，我不会走的，我已经辞职了，准备在家待一段时间。”
爸妈同时惊呼出声。
“什么？死丫头，你疯了吗？那么好的工作！你怎么能……”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村长陈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村委会的几个干部。
“老林啊，你这是怎么了？摔跤了？”
陈叔假惺惺地问候，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
“听说你从村委会台阶上摔下来了？腿脚不好就别乱跑，真摔死了可没人管！”
我冷笑一声：“陈叔，您明明看到了是明辉踹的我爸，怎么现在说成摔下来了？是不是大伯给了你好处，让你睁眼说瞎话？”
陈叔脸色一变，咳嗽两声掩饰尴尬。
“雅雅啊，这事儿你可别乱说，明辉那孩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你爸站不稳自己摔的，老东西该死，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老实！”
我胸中怒火更盛：“陈叔，您这是睁眼说瞎话，二十多号人都看见了，明辉当着您的面把我爸踹下台阶，您身为村长，难道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包庇他们？是不是喝了大伯家的尿你就这么忠心？”
陈叔老脸一红，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雅雅，你爸这次来村委会，是为了闹分家产的事，可你爷爷生前立了字据，家产只传给有男丁的这一房，你们家没有男丁，家产不能传给你们，这是祖宗的规矩，谁也改不了。”
我气极反笑：“什么祖宗规矩？我爷爷什么时候立过这种字据？是不是你和大伯趁爷爷病重伪造的？”
陈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上面确实写着遗产只传给有男丁的这一房。
但落款处的手印明显有问题，与文字的颜色不一致。
“这是伪造的！印章的颜色都不一样，你们当我眼瞎吗？”
陈叔脸色一沉：“雅雅，这可是你爷爷的遗嘱，盖有手印，你这样指责可是大不敬！就凭你这赔钱货也配质疑老人家的决定？”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陈叔，您和大伯是多年的酒肉朋友，您的小儿子前年娶媳妇，盖房子用的地基，是大伯送的吧？是不是这个把柄让您变成了他家的一条狗？”
陈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个丫头片子，离开家乡这么多年，回来就不懂规矩了！有些事不是你那套大城市的规则能解决的！”
我看着他慌张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
病床上，爸爸虚弱地叹了口气。
“雅雅，算了吧，大伯他们一家有关系，我们斗不过的……再说了，你终究要嫁人，家产给不给我们，其实没那么重要。”
我握紧爸爸的手：“爸，这不仅仅是家产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他们欺负你这么多年，我咽不下这口气。”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
是村委会办事员小赵打来的。
“林姐，不好了！你家老宅那边，你大伯一家带了一帮人，正往里搬东西呢！”
3
我赶到老宅时，大伯一家已经将一辆卡车的家具搬了进去。
老宅是爷爷留下的，按理说爸爸应该分到一半才对。
一群村民围在院子里看热闹，窃窃私语。
“看吧，我就说老林家那丫头回来也没用，家产都是传给儿子的，哪有传给女儿的道理？”
“她一个上海回来的大小姐，能在村里待多久？听说老林快不行了，死了正好，省得碍事！”
我径直走进院子，挡在还在搬运的工人面前。
“住手！这是我家的房子，谁允许你们搬东西进来的？”
大伯站在门廊下，得意地抽着烟，眼神里尽是轻蔑。
“雅雅，别装模作样了，这房子是你爷爷留给我的，你爸一个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只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分家产？滚出去，别脏了我家的地！”
我环顾院子，看到许多乡亲都在看热闹。
“各位叔叔阿姨，我爷爷去世时留下三亩良田和这座老宅，按理说，我爸应该分一半才对，可大伯一家不仅霸占了全部，还伪造遗嘱，诬陷我爸，现在更是趁我爸住院，强行霸占老宅，这种恶行，天理难容！”
周围传来几声附和，但更多的是沉默。
大娘尖声打断我：“林雅，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这房子就是老林家的祖业，只传给能延续香火的人！”
“你爸没本事生个儿子，家产给了他，早晚也是外姓人的！你爹活该被打死，你妈就是个不会生儿子的废物！”
我冷笑一声：“原来在你们眼中，我这个女儿就不是林家人？我爸养了我二十多年的心血，在你们看来就是浪费？你这种封建糟粕的思想，真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大伯吐了口烟圈，烟雾喷在我脸上：“女儿总要嫁人的，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你爸供你上学，送你进城，到头来能为林家留下什么？”
“什么都留不下！最好你爹现在就死在医院里，这样我们家才能彻底接收这些房子！”
明辉插嘴道：“就是，我听说你在上海月薪几万，买了大房子，有这么多钱，也不见你孝敬爷爷奶奶半分！”
军辉也嘲讽道：“我们兄弟三个在家种田，伺候爷爷奶奶，照顾全家。”
“你倒好，跑到上海当大小姐，十年不回一次家，连爷爷的葬礼都不参加！”
“现在爷爷百天刚过，你就急着来分家产？你还有脸说我们不讲理？你爹就该死在医院，你妈就该喝农药！”
我心中一阵刺痛，这确实是我的心结。
当年我考上大学离开家乡，一心想在大城市打拼出一番事业。
这十年来，我确实很少回家，连爷爷的葬礼都没能赶回来参加。
但我每个月都按时汇钱回家，从未间断过。
“我十年没回家，是我的不对，但这不是你们霸占家产，殴打我爸的理由！”
“我爸对爷爷的孝心，村里人都看在眼里。”
“爷爷生病那三年，是我爸天天背着上医院，连尿布都是我爸一个人换！”
“就连爷爷的葬礼费用，也是我从上海汇回来的钱，你们一分钱都没出，只会在葬礼上装模作样哭得死去活来！”
大伯脸色突变，显然没想到我知道这些事。
大娘却丝毫不露怯：“那又怎样？钱再多也只是外人的钱！我家三个儿子，是实打实的林家血脉！将来是要给林家供香火的！你们家连个香火都传不下去！”
我气得浑身发抖，甚至笑了出来。
“很好，你们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客气了。”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县里一位朋友的电话。
“喂，老李，我是林雅，嗯，对，是我。”
“是这样，我想请你帮个忙，我们家的宅基地被人强占了。”
“不，不用报警，我自己能解决。”
“我只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我爷爷的遗嘱到底有没有在法院备案。”
挂掉电话，我看向大伯一家，眼神冰冷。
“我不会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
“因为，我要亲手让你们尝尝欺负我父亲的后果，我要让你们跪在地上求我，我要让你们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大伯一家集体愣住，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大伯拍着大腿笑道。
“一个丫头片子，还想跟我们斗？你爹都快死了，你还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大娘夸张地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哎呀，我好害怕啊，城里来的大小姐要收拾我们了！我们全家都要被她踩在脚下了！笑死人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笑，转身就走。
大伯家的三个儿子见状，立马冲上前来拦住我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明辉挡在我面前，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今天你必须承认这老宅是我们家的！否则，就别想离开这个院子！我要让你跪在地上求我们！”
我抬头直视明辉的眼睛。
“你确定要这么做？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上的伤就是你踹的，你现在又想对我动手？”
明辉气焰嚣张，抓住我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
“怎么样？我就是想对你动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好，我记住了，我会让你后悔说过这句话，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杀了你。”
军辉也凑上前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城里来的大小姐，听说你在上海当什么总监，月入好几万？不如这样，你每个月给我们家五千块钱，我们就让你安安静静离开。”
“你们想要钱？”
我的声音冰冷，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好啊，我明天就给你们送钱来。”
大伯一家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爽快地答应。
大伯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心思。
“你别耍什么花招！”他粗声粗气地警告，手指直指我的鼻子，“明天中午前把钱送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转身离去，只是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放心，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会来。”
走出院子，我的表情瞬间冷峻下来。
拿出手机，我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是李老板吗？我是林雅。”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
“我想请您帮个忙，明天上午能借我十个人吗？”
“对，就是帮我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