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结婚三周年,我精心准备烛光晚餐,等我的模范丈夫沈浩明。
门开了,他怀里搂着的,竟是我泪眼婆娑的闺蜜白玲,还说要让她住进我们家?!
我以为的浓情蜜意,瞬间沦为他们偷情的背景板,连我高烧病危他都不管不顾。
他甚至偷拿我婚前房产给绿茶做担保,企图将我扫地出门!
可他们不知道,被推入深渊的我,早已磨好刀锋,准备好一场让他们身败名裂、净身出户的血色盛宴。
1
今天是我和沈浩明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烛光晚餐刚准备好,门就开了。
我带着满心欢喜迎上去,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地拥抱。
可门外站着的,却不止沈浩明一人。
他身旁,依偎着一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人——白玲,我最好的闺蜜。
「月月,」沈浩明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意,侧身让白玲进来,「你看谁来了。」
白玲穿着一件略显单薄的风衣,头发有些凌乱,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怯生生地看着我,声音带着哽咽:「月月,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们……」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沈浩明没注意到我的异样,或者说,他根本没看我。
他扶着白玲的胳膊,语气温柔:「玲玲遇到点麻烦,暂时没地方去,我想着,让她先在我们家住几天。」
「我们家?」我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白玲立刻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月月,我知道这很冒昧……我本来不想麻烦你们的,但是我实在……」
「说什么傻话,」沈浩明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大家都是朋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他终于看向我:「月月,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我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白玲那副我见犹怜的姿态,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大不了多双筷子。」
沈浩明满意地点点头,立刻招呼白玲:「玲玲,快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他甚至体贴地拉开我旁边的椅子,让白玲坐下。
整个晚餐,成了他们俩的舞台。
沈浩明不断给白玲夹菜,嘘寒问暖,关切地询问她遇到了什么“麻烦”。
白玲则一边小口吃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被房东赶出来,工作不顺心,男友劈腿……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控诉这个世界对她的不公,而沈浩明,就是那个拯救她的英雄。
我精心准备的牛排凉了,就像我的心一样。
我试图插话,提起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
「浩明,今天是我们结婚三……」
「哦,对,」沈浩明像是才想起来,敷衍地举了举杯,「三周年快乐,月月。」
然后,他立刻转头看向白玲,柔声说:「玲玲,你尝尝这个汤,月月做得很好喝。」
白玲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地看着沈浩明:「浩明哥,你对我真好……」
那一声「浩明哥」,叫得婉转动听,仿佛他们才是真正亲密无间的一对。
我坐在自己的餐桌前,像个多余的外人。
2
白玲就这样住了下来。
她的东西不多,却很快占据了客房,甚至开始渗透到我们生活的角角落落。
客厅的沙发上多了她的抱枕,浴室里摆放着她的洗漱用品。
就连沈浩明的书房,也时常能看到她进出的身影。
她总是穿着沈浩明买给她的新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她会“不小心”用我的杯子喝水,然后无辜地说:「啊,对不起月月,我拿错了,你的杯子真好看。」
她会在沈浩明在家时,故意穿着清凉地走动,或是柔弱地咳嗽,引得沈浩明频频关心。
而我,成了这个家里最尴尬的存在。
沈浩明似乎完全习惯了三个人的生活,甚至乐在其中。
他享受着白玲的崇拜和依赖,对比之下,我这个妻子的关心和付出,变得理所当然,甚至碍眼。
一周后,我病倒了。
连日来的压抑和憋屈,加上换季着凉,我发起了高烧,浑身酸痛无力,喉咙也肿得说不出话。
早上醒来时,我感觉天旋地转,体温计显示39度5。
我挣扎着给沈浩明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浩明……我发烧了,好难受……你能不能回来送我去医院?」我的声音嘶哑而虚弱。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是沈浩明略带焦躁的声音:「发烧?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现在和玲玲在外面签合同呢,正到关键时候,走不开啊。」
在外面?和白玲一起?签合同?
「可是我……浑身没力气……站不起来……」
我压下心中的疑虑,现在紧要的是先去医院。
「月月,」他的声音透着不耐烦,「这个合同很重要,你先自己吃点药,多喝点热水,实在不行自己打个车去医院吧。」
就在这时,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白玲的声音:「浩明哥,催我们了。」
沈浩明的语气立刻切换:「知道了,就来。」
他对电话这头的我说:「好了月月,我这边真的很忙,先不说了,你自己处理一下,晚点联系。」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他甚至没有再问一句我的具体情况,没有丝毫担忧。
呵,果然病了才知道,有些人只是名义上的家人。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巨大的悲凉和绝望将我吞噬。
我挣扎着爬起来,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门口。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身体和心都在滴血。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起包,踉踉跄跄地走出门。
外面的冷风吹在滚烫的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眩晕。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医院的名字。
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三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碎得彻彻底底。
3
医院里,冰冷的输液管连接着我的手臂,药液一点点滴入身体,带来刺骨的凉意。
医生诊断是急性上呼吸道感染,加上劳累过度,需要输液观察。
我一个人蜷缩在输液室冰冷的椅子上,看着周围成双成对、互相照顾的病人和家属,只觉得更加孤单。
我也是有老公的。
我记得刚结婚那会儿,有一次我只是有点低烧,他就紧张得不行。
请了半天假跑回来,又是给我熬姜汤,又是掖被角,嘴里不停念叨着“小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时他掌心的温度,好像能驱散所有不适。
可现在呢?手机安静地躺在包里,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
仿佛那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的人,从未存在过。
输液结束,已经是下午。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推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我的房间依旧冷清,而客房里,却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和笑声。
我没有力气去质问,也没有心情去争吵。
身体的虚弱让我只想躺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以养病为由,尽量减少和他们的接触。
沈浩明似乎也乐得清静,只是偶尔象征性地问我一句「好点了吗」,然后就继续和白玲在客厅看电视,或者一起出门。
他们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陪玲玲散散心」,有时是「带玲玲去见个朋友」,有时干脆连借口都懒得找。
我冷眼旁观,心如止水。
病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准备去银行处理一些家里的账单。
却在查询账户流水时,发现了一笔大额转账记录。
收款人是白玲。
金额足足有二十万。
时间就在我生病的那天。
紧接着,我又发现了一条记录。
我们住的这套房竟然被做了抵押担保。
担保的对象,是一家小额贷款公司。
受益人,是白玲!
原来是他们趁我病倒伪造我的签名,签下的合同。
我怒气直冲天灵盖。
这套房是我婚前全款购买、登记在我名下的房产!
是我父母留给我最后的保障!
沈浩明他怎么敢?!
我立刻冲回家,第一次失去了冷静。
「沈浩明!」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二十万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房子!你凭什么拿我的房子给白玲做担保?!」
我将银行流水单和抵押文件狠狠摔在他面前。
沈浩明正和白玲在客厅里看电影,被我的怒吼吓了一跳。
他先是愣住,随即看到文件,带着一丝不悦。
「你查我?」他皱起眉头,「月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我不可理喻?」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拿着我们夫妻共同的存款,拿着我婚前的房子,去给别人填窟窿,还说我不可理喻?!」
「浩明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找你帮忙的……」
「月月姐,你别怪浩明哥,他只是好心……」
「那笔钱,还有那个担保,我……我会尽快还上的!」
白玲立刻站了起来,眼眶又红了,拉着沈浩明的胳膊,声音颤抖。
「好心?」我冷笑,「拿我的钱,用我的房子做担保,这叫好心?」
沈浩明一把将白玲护在身后,不耐烦地对我说道:「好了!多大点事!玲玲遇到点麻烦,我帮帮她怎么了?都是朋友!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沈浩明,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这个家?」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他不仅背叛了我的感情,还在侵吞我的财产,我的底线!
「你别闹了行不行?」沈浩明语气烦躁,「钱玲玲说了会还的,担保只是暂时的。你能不能别总是揪着不放?」
白玲躲在沈浩明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头,低声说:「浩明哥,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和月月姐吵架了……」
那副委屈又感激的样子,仿佛我才是恶人。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的家底,成了你慷他人之慨的筹码?
好一出「仗义」戏码,我差点就信了。
愤怒过后,是绝望地冷静。
我不再争辩,只是深深地看了沈浩明一眼。
「沈浩明,」我平静地说,「你会后悔的。」
说完,我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隔着门板,我似乎还能听到白玲低低的啜泣声,和沈浩明温柔的安抚声。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身体因愤怒和心寒而微微颤抖。
够了。
真的够了。
情感的背叛,财产的侵蚀,这一切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
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
4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
银行流水、转账记录、房产抵押合同的复印件……
我还偷偷录下了沈浩明和白玲一些过于亲密的对话和互动。
沈浩明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冷淡和疏离,但他并没有深究。
在他看来,我大概还在为钱和房子的事情闹别扭。
过段时间就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自己消化,然后妥协。
他低估了这一次我被伤害的程度,也高估了他在我心中的分量。
白玲则更加肆无忌惮。
她似乎笃定沈浩明会永远站在她那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炫耀沈浩明对她的好。
今天是他送的名牌包包,明天是他买的限量版香水。
「月月姐,」有一次,趁沈浩明不在家,白玲状似无意地对我说,「浩明哥对我真好,他说,像我这样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才更让他心疼呢。」
她看着我的眼睛,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不像姐姐你,太独立了,什么都能自己搞定,反而让男人觉得没有存在感。」
我真是瞎了眼,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她是这样的人。
我握紧了拳头,差点就一拳打在她的脸上,但我忍住了。
因为时机未到。
真正的爆发,在一个周末的晚上。
起因是白玲“不小心”打碎了我珍藏的一套青花瓷茶具。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我的心也跟着一起碎了。
「对不起,月月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你擦一下……」
白玲立刻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第一时间看向刚从书房出来的沈浩明,寻求保护。
我压抑了太久的怒火终于冲破了理智。
「白玲!你够了没有?!」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你到底要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你要把我的东西都毁掉才甘心吗?!」
我指着地上的碎片,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沈浩明立刻将白玲护在身后,对着我厉声呵斥:「林月!你发什么疯!玲玲都说不是故意的了!不就是一套茶具吗?至于这么大喊大叫吗?!」
「不就是一套茶具?」我气笑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浩明,在你眼里,什么才是重要的?」
「我的感受不重要,我的健康不重要,现在连我母亲留下的东西也不重要了?!」
「只有她白玲!只有她最重要是不是?!」
沈浩明以前从来没有大声和我说过话,今天却为了这个女人呵斥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浩明被我的话激怒了,脸色铁青。
白玲在他身后哭得更凶了:「浩明哥,你别怪月月姐……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在这里的……我这就走……」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沈浩明一把拉住她。
「玲玲,你别走!该走的人不是你!」他怒视着我,「林月,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像个泼妇!」
「我像泼妇?」我指着白玲,「那她呢?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她又算什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浩明彻底被激怒了,情绪激动之下,他猛地伸手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几步,后腰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柜角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从腰部蔓延开来,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几乎站立不住。
我捂着剧痛的腰,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浩明。
他为了维护白玲,竟然对我动手了。
那个曾经承诺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伤害了我。
白玲也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被惊慌失措取代。
「浩明哥……你……」
她怯生生地看着沈浩明。
沈浩明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动手,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强硬取代。
「谁让你胡说八道!谁让你冤枉玲玲!」
他嘴硬道,却没有上前扶我。
我看着他,看着他身后那个楚楚可怜的白玲,心如死灰。
原来我在你心里,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够了,林月,该醒醒了,别再犯贱了。
身体的剧痛和心死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反而让我异常的冷静下来。
我慢慢地直起身,腰部的疼痛让我每动一下都像针扎。
我没有哭,也没有再歇斯底里地争吵。
只是用一种极其冰冷、极其陌生的眼神看着沈浩明。
「……好,很好。」
我轻轻地说出这三个字,声音平静得可怕。
然后,我不再看他们一眼,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腰部的疼痛还在持续,但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那一推,彻底推碎了我对他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打醒了我。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