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婚夫因没钱无法读研深造,颓废痛哭。
我默默撕掉录取通知书,没日没夜送外卖供他读书。
更是给他祖传的化妆品配方,让他荣获多个国际奖项,助他入职世界500强的顾氏集团公司。
然而那日我按时将避孕套到达山顶时,才发现喊外卖的竟是自称在实验室的未婚夫。
我痛心质问他。
他却恼羞成怒地将我的电瓶车推下山崖,还开车将我拖拽数米。
最后将奄奄一息的我丢弃在山顶上。
走之前还冲我吐口唾沫:“呵!一个臭跑腿的,还真当自己是我未婚妻了?你也配!?”
“我跟董事长的外孙女已经快订婚了!别来纠缠我,滚!”
我心死如灰。
他不知道,助他一步登天的那张化妆品配方是出自我母亲之手。
而我才是顾氏集团公司董事长的外孙女。
……
“您的外卖已——”
我一时语塞。
没想到从豪车上走下来取外卖的人,竟然是我的未婚夫陆树铭。
目光扫过豪车里那道妖娆的身影,我心头一片苦涩。
那女人我认识,叫姜芯,说是顾氏集团董事长的外孙女。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举止亲密。
然而每当我问起,陆树铭总会怪我疑神疑鬼,要跟我翻脸。
“你居然跟踪我!”
陆树铭难以置信地望着我,随即大怒一把将我推到在地。
我手中的外卖袋子掉落一地。
地上的小石子如尖刺般刺入掌心,疼痛感蔓延至心间,痛得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终于落到了掉落一地的避孕套上。
顿时,面色一僵,他恼羞成怒地将地上的避孕套砸在我脸上,警告道:
“董事长的外孙女就要嫁给我了!你要是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弄死你!”
我咬牙忍着眼泪:“树铭,你被骗了,她根本不是你们董事长的外孙女。”
他似是被我的话逗笑了,不屑地说:
“她不是?难道你是?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下贱了!为了挽回我,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你看看你像树皮一样的手吧!也配跟人家千金大小姐比。天天睡你,我都恶心!”
他的话像铁锤般狠狠砸下,一下子将我的心砸得粉碎。
那时我为了攒钱买电瓶车送外卖,一个馒头掰成两半能吃上一天。
后来被陆树铭知道后,他心疼地抱着我痛哭:“如之,我会拼命挣钱,养着你,你就再也不用去送外卖了。”
思及此处,我泪如雨下。
此时,姜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推开车门走下来。
“到底怎么了?半天不上车?”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陆树铭身边,嗔怪道。
“哦?是前女友啊?”
姜芯嗤笑一声,看向我的目光颇为不善。
陆树铭连忙跟我撇清关系,视我如什么脏东西似的,离我老远:“阿芯,是她来纠缠我的。”
我心头一阵一阵的痛。
就连分手,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姜芯眼珠一转,对陆树铭说:“树铭,我想看她玩山地冲浪。”
陆树铭看着我,似有所犹豫。
姜芯又补一句:“怎么?心疼前女友了?”
“怎么可能?宝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陆树铭嘴上说得温柔,眼里却冒着凶光朝我走来。
什么山地冲浪?我从来没听说过。
但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逃跑。
哪知还是慢了一步。
陆树铭将我抓住,不顾我的挣扎和哀求,将我捆绑在一张薄薄的纸板上。
为防止我逃脱,两人甚至将我的电瓶车推下了山崖。
长长的绳子一头系在车上,一头系在我身上。
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哭喊道:“陆树铭,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却只是冷冷地看我一眼:“你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说完,两人便不再理会我,齐齐上了车。
车子拖拽着我一路疾行。
纸板迅速被磨破,山坡的碎石变成了锋利的尖刀,将我一寸寸凌迟。
姜芯则在车里鼓掌欢呼,陆树铭将车速越开越快。
我的心也在这里被凌迟……
我想我快死了。
“啪”的一声,捆绑我的绳子被磨断。
因为惯性,我一路滚得老远才停下来。
而陆树铭他们的车没有半点停留,呼啸而去。
深夜的山坡上没有一个人,只能听见猫头鹰不时的惨叫。
我忍着全身疼痛,缓慢爬回山顶,拖得一路血痕,终于找到勉强能用的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听见对方的声音时,我终于哭出声来:“外公,我想回家了。”
陆树铭不知道,我没有骗他,姜芯的确不是顾氏集团董事长的外孙女。
因为……我才是。
当年母亲作为顾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却偏爱上了我父亲那个穷小子,因此跟外公闹别扭,再也没联系。
直到半年前,外公从国外回来,才知道我父母早逝,设法与我取得联系,希望我能回家。
因母亲的前车之鉴,我想结婚后再同陆树铭一起回去见外公。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我在医院待到能下地就出院了。
这段时间,陆树铭一次也没打过电话给我。
我却不得不联系他。
母亲离世时,给我留了两件遗物。
一件是助陆树铭成功的化妆品配方,另一件则是一个翡翠手镯。
翡翠手镯是外婆留给母亲的,很是珍惜。
如今那件遗物还留我和陆树铭曾经住的房子里。
外公心疼我,特意招了个司机,陪我回去拿东西。
然而,我却站在门口,因密码错误无法进入。
于是,我不得不给陆树铭打电话。
他知道我找到他的缘由后,很是不耐烦:“什么镯子!不知道!休想来讹我!”
说完,他挂了电话。
随后,他的电话就怎么都打不通了。
我无奈,只得先回家再想办法。
没想到,我竟然在外公家门口见到了陆树铭。
此时,陆树铭正扶着姜芯的腰,脸带笑意,低头亲吻她。
姜芯亦忘情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手腕上的一抹绿,异常刺眼。
我心头一痛,随即大恨,让张叔先回别墅,自己则直接下车快步走过去, 一把拽过陆树铭。
指着姜芯手腕上的镯子,我质问:“你不是说不知道镯子去哪里了吗?怎么就在她手上了?”
陆树铭眼神闪躲,不敢与我直视。
我扭头对姜芯说:“把镯子还给我!”
姜芯一愣,抬起右手,将镯子取了下来,拿在手上,挑衅地说:
“这个啊?那可不行,这是树铭送给我的求婚礼物。凭什么给你!”
我惊讶地看向陆树铭。
不敢相信,如今他竟如此无耻!
见无人给我个说法,我直接伸手去抢姜芯手上的镯子。
姜芯惊呼一声。
陆树铭将我推到在地:“留在我家的东西就是我的!滚!”
“不行!还给我!还给我!”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再次起身去抢。
陆树铭死死抓着我。
我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姜芯冲别墅里大喊:“外公,外公,有人欺负我!”
她喊完,眼底淬毒般看着我,嘴角勾起:“还给你!”
随后手一挥,将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镯子被摔得稀碎。
我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镯子,瞬间失去了力气,跌坐到地上。
心一抽一抽地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姐!”
司机张叔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想要将我扶起。
姜芯眸中闪过一丝异色,讥讽道:“是说怎么混进这里来了,原来是傍上老头了!”
陆树铭闻言脸色骤变,暴怒:“你怎么这么下贱!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对于陆树铭的话,我充耳不闻,只是默默地将镯子一块一块地捡起来。
我的不理睬在他看来却是默认。
他疯了似的,冲过来一脚踩在我的手指上,使劲碾压:“我让你捡!让你捡!”
“贱人!竟敢给我戴绿帽子!”
“啊!”我凄声惨叫。
张叔连忙把他拉开,将我护住,才让我不至于被踩断手指。
“看你一把年纪,我奉劝你一句,什么人都敢睡,小心染上脏病。”
姜芯居高临下地睨着张叔,瞥我一眼似意有所指。
“你——”张叔被说的面红耳赤,捂着胸口险些晕过去。
陆树铭瞪着我,似猛兽般随时都会扑上来将我撕碎。
我不由得苦笑。
真是可笑至极,明明出轨的是他。
“芯芯,谁欺负你了!”
一个穿着中山服的老者从外公的别墅里走出来,身后还带着几个人。
姜芯一脸委屈地扑向老者,红了眼眶,指着我说:“外公,她抢了树铭送我的手镯,还给摔碎了!”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老者。
这个人不是外公!
可是他怎么会从外公的别墅里出来呢?
而姜芯还一直自称是顾董的外孙女。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扭头看着张叔,见他只是戒备,没有惊讶。
这才想起,他是外公专门为我招聘的新司机,怕是还没有我知道得多。
老者皱着眉头,凶神恶煞地说:“哪有在自己家门口被欺负的道理。”
“给我打!”
几个保安冲上来,一脚将我踢倒在地。
我忍着痛大喊:“你根本就不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你到底是谁?怎么会从我外公的别墅里出来?”
老者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保安却轻蔑地笑了笑,说:“自我来这儿工作起,顾董就在这里了。还轮得到你来质疑?”
他一耳光扇在我的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口中亦泛起了血腥味。
保安扭头对老者讨好的说:“顾董,麻烦您往后一点,小心待会儿血溅在您的身上,弄脏了您的衣服。”
我心下疑惑更甚。
难道外公是骗我的?
念头刚刚冒出就被我按下了。
我住院这段时间,外公几乎天天都会抽时间来陪我,也时常在医院处理公司的相关事宜。
外公不可能是假的!
眼前的老者才是骗子!
不敢有任何迟疑,我转身就想要逃跑。
而陆树铭却冷冷地挡在了我的去路上。
一股寒意自脚后跟攀到后脑勺,冷得我直哆嗦。
我死死地抓住他的双臂,如救命稻草般:“陆树铭,他们是骗子,别信他们!”
“帮帮我,帮帮我!求求你!”
我泪如雨下,无助到了极点。
即便知道他是个渣男,即便知道他不可信任,但此时,我只能求他。
只求他看在以前的情份上,能对我有半点怜悯。
陆树铭眼底涌动着恨意:“怎么?现在知道求我了?”
“你的老男人不中用了?是说你怎么时常晚上不在家呢?还骗我是去做代驾!蒋如之!你该死!”
说完,他一把将我推到几个保安面前,看我如看一个死人般。
本以为碎掉的心不会再有波澜,但现在我知道我错了。
碎掉的心还会被碾压成齑粉……
那些不回家的晚上,我是去做代驾了。
他都是知道的啊。
如今竟然成了他攻击我的话。
我哭得撕心裂肺。
保安们抓住我就是一顿毒打。
新伤加旧伤,血液渗出,染红了衣衫,痛得我生不如死。
“我外公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这帮骗子!骗子!”
我不停地哭喊,实在痛得受不了又不断求饶。
此时,一辆豪车自远处缓缓开了过来。
待靠近一看,我心头一喜。
是外公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