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礼前夕,我被人在化妆间暗下了毒药,腹痛难忍。
林宇焦急万分地将我送到医院,求遍了各科权威为我解毒,好不容易保住了我的性命。
待我悠悠转醒,林宇和我准备的婚戒都没了踪影。
我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起身寻找。
竟在医院的楼梯拐角处听到林宇和他母亲的对话。
“宇儿,那丫头命还真大呀,这毒都没要了她的命。”
“哼,先留着她吧,毕竟她家的财产还没全部转到咱们名下呢,等弄到手了,再想办法甩开她。”
“刘晨的肚子慢慢大起来了,咱们一家人的富贵日子可不能被她搅和了。”
原来,甜蜜爱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我满心期待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算计的骗局。
既然如此,那我放手也罢。
1.
我蜷缩在消防通道的角落里,楼下飘来李翠兰尖细的笑声,透着一股得意与张狂。
“刘晨这肚子尖的一看就是大孙子,咱们林家的血脉延续有望了!”
林宇冷哼一声:
“不过那秦瑶还没死呢,可真是个麻烦,白演了一出深情的戏。”
“哼,她就是个棋子罢了,从一开始我就瞧她不顺眼。
仗着家里有点钱,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
还老看不起咱们家是城阳的,一副城阳不算青岛人的嘴脸,想想就来气!”
李翠兰恶狠狠地说道,话语里满是嫌弃。
“妈,这事儿急不得。她父母留下的遗产可不是小数目,咱们得慢慢来,不能露出破绽。”
林宇阴沉着脸,眼中闪烁着贪婪又狠厉的光,
我从未瞧不起他们的出身,反而怕林宇敏感一直避开。
可他竟然如此想我,那副嘴脸我从未见过,陌生又令人心寒。
“可是刘晨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就怕拖久了有变数。”
林宇皱着眉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我托人弄了致肾衰竭的药,每天溶半片在她燕窝里,半年之后必死无疑。”
“妙啊!”
李翠兰猛地拔高音调,假牙磕出兴奋的哒哒声,
“这期间,咱们就慢慢哄骗她,让她放松警惕,再把她的财产一点点转移。
等她一死,刘晨的孩子也差不多出生了,咱们就能拿着钱远走高飞,过好日子了。”
“到时候,咱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再也不用看这贱人的脸色。”
“那贱人,还以为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仗着有点钱就想拿捏咱们,呸!”
李翠兰拍手叫好,那副丑恶的嘴脸,全然没了往日在我面前伪善的模样。
林宇冷笑一声:“这个贱人,天天使唤我,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她的钱让我多看她几眼罢了。”
“对,就得让她知道咱们的厉害。等咱把她的钱都弄到手,再也不用受这气了。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还不是乖乖的给我大孙子当垫脚石。”
李翠兰越说越激动,那副丑恶的嘴脸仿佛已经看到了坐拥巨额家产的场景。
“不过儿子你可得小心点啊,别再出什么岔子了,那秦瑶万一察觉到什么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妈,她现在对我还深信不疑,我就每天哄着她把那带毒的东西吃下去,她根本不会怀疑的。”
我躲在拐角处,心如刀割般疼痛。
一向温厚和善的李翠兰,在背后恶语相向。
待我体贴入微的丈夫,却暗地里给我下毒。
视如闺蜜的刘晨,竟怀上了我丈夫的孩子。
原来,甜蜜爱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
我满心期待的婚姻,不过是一场算计的骗局。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林宇就端着药进来了,脸上带着那虚假的关切,假惺惺地说道:
“宝贝,来,把药喝了,喝了身体就好了。”
这哪里是治病的药啊,分明就是他们准备慢慢毒死我的工具。
我抬头看向林宇,明明是和往日一样的神情,可我却只看到了冷漠和算计。
我把头扭到一边,带着满心的愤恨和绝望,大声喊道:“我不喝!”
林宇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脸上的伪装都快挂不住了,呵斥道:
“秦瑶,你怎么这么任性?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好,一定要喝。”
说着,他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糖,还假惺惺地哄着,
随即便将药抵在我的嘴边,强行要灌我。
我刚苏醒,浑身没有力气,根本推脱不掉,只能假意喝下。
林宇见我喝了满意地笑了:
“这才乖,好好休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刚一走,我就像疯了一样冲到洗手间,拼命抠着喉咙催吐。
我的眼泪不停地流,我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深爱的人竟如此狠毒。
为了钱和所谓的爱情,不惜置我于死地。
2.
我躺在洗手间的地板上上,喘着粗气,泪水模糊了视线。
挣扎着爬起后,镜中的自己苍白如鬼。
我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冷冷地打在脸上,手指不停地滑动着,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林宇和刘晨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我颤抖着点开刘晨的朋友圈,一条条动态跃入眼帘,越看下去,心就越发凉透。
她最近频繁晒着幸福,那些出去玩的日子,竟然都是林宇不在我身边的日子。
她的笑容那么灿烂,照片里的风景那么美。
可笑的是,她甚至都没有屏蔽我,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朝我无声炫耀,
而我因为忙于婚礼的筹备竟没发现丝毫异样。
看到她发的去云南旅游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容灿烂,配文写着“在云南的时光,每一刻都美好得像梦,此生难忘。”
我的眼睛开始酸涩,手指微微颤抖着继续往下翻。
从筹备婚礼那天起,我满心欢喜地和林宇说想去云南拍日照金山的婚纱照。
可林宇当时眉头一皱,说:
“云南不安全,还是算了吧。”
最后,就只带我找了个海边随便拍了拍。
那时我虽有点失落,可还是安慰自己,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我继续往下翻,又看到她发的去看周董演唱会的动态。
照片里她举着荧光棒,一脸兴奋,旁边的手一看就是林宇的。
我想起我苦苦求林宇带我去看我最喜欢的周董的演唱会,他不耐烦地说:“抢不到票啊,太难了,下次吧。”
可他却能高价收购黄牛票带刘晨去,我的心像被狠狠扎了一下。
原来,他不是抢不到,只是不想带我去而已。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翻看。
突然,一张照片让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那是刘晨光着上半身和一男子在床上的照片,
那男子哪怕没露脸,我也一眼就认出,那是林宇。
而那背景,是我精心布置的婚房。
装修时,我几乎跑遍了城里所有的家具店,每一件家具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小到一个摆件,大到床和沙发,我都反复对比。
看着装修工人施工,我每天都会亲自到场,盯着每一处细节。
哪怕是墙上的花纹颜色,我都要和工人师傅沟通好久,力求做到完美。
那时候,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想着和林宇在这里开启我们幸福的人生,
每天晚上入睡前,脑海里都是我们在这新房里甜蜜生活的画面,
幻想着新婚夜,我们会在这个充满爱意的房间里,互诉衷肠,相拥而眠。
可如今,他早就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那本应只属于我们的婚房里滚床单了,
把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期待,都践踏得一文不值。
我坐在床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都化作了泡影。
林宇,我的爱是垃圾吗?
可以随便被你践踏,被你背叛?
3.
刚出院,李翠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回家。
刘晨和林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进来,两人像触电般迅速分开,各自挪到沙发的两端。
我权当没看见,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刘晨率先起身,装模作样地说道:
“哎呀,听说你出院了,我这特意来看看你呀,身体好点没呀?”
我冷笑一声,反问她:“哟,这么关心我呢,可也没见你去医院看我呀,这会儿倒是会装好人了。”
刘晨尴尬地笑了笑,眼神闪烁不定:“我这不是忙嘛,你也知道,公司里事情多。”
这时,李翠兰端起了架子,清了清嗓子,开始数落起我来:
“秦瑶,还不是因为你乱吃东西,害的婚礼延期,让亲朋好友都笑话我们林家。
你说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为了你好,也防止以后别人说你闲话,我可得好好跟你讲讲这婚礼上的注意事项。”
李翠兰往沙发上一靠,翘着二郎腿,颐指气使地说道:
“婚礼那天啊,你得早早起来,先给家里的长辈们挨个敬茶,敬茶的时候可得跪好了,膝盖不能离地,要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响头,响头知道不?
得把头磕得砰砰响,让大家都听到你这诚心。
还有啊,等宾客们来了,你得站在门口笑脸相迎,不管人家说啥,你都得受着,哪怕是那些个荤段子打趣你,你也不能甩脸子,得陪着笑。
吃饭的时候啊,先紧着长辈和客人吃,你就站在旁边伺候着,给他们添酒夹菜,
要是谁喊你一声,你就得立马应着,跑过去伺候着,可不能有半点儿磨蹭。
晚上入洞房了,你得先给林宇把鞋子脱了,再给他洗脚,洗完脚还得把水端出去倒了,这才是做媳妇的本分呢。
你要是不照着做呀,那夫妻感情可容易破裂,到时候可别怪别人说你不懂事啊。”
我听着这些荒唐又恶俗的规矩,气得浑身发抖,
转头看向林宇,问道:
“林宇,你也同意吗?”
林宇眼神闪躲,犹豫了一下说:
“哎呀,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呀,忍忍就过去了呗,咱也不能坏了规矩呀。”
刘晨在一旁假意帮腔,阴阳怪气地说道:
“就是呀,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呢,你就照着做呗,这可是你的福气呀,多少人想有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我瞪着她,反问:“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你这么懂,你咋不做呀?”
我转头看向李翠兰问道:
“阿姨,你结婚的时候也这样吗?又是跪长辈,又是伺候宾客,还得给公公洗脚倒洗脚水的,你都做了?”
李翠兰愣了一会儿,梗着脖子说:
“那当然了,我当年可都是规规矩矩做的。”
我冷笑一声,大声说道:
“你做了但婚姻也不顺利啊,你和公公不也是成天吵架,最后公公还出轨了,闹到离婚的地步,你这做了又有啥用呢?”
李翠兰的脸一下子变得又红又绿,表情极为难看。
林宇见状生气地冲我吼道:
“你怎么跟妈说话呢?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
我也毫不示弱地反击道:
“妈欺负我的时候你一声不吭,我现在说几句公道话,你倒是活过来了?”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大声说道:
“你们林家高门贵府规矩多,我不配,我看这婚礼就别办了,直接离婚吧!”
说罢,我狠狠摔门就要离开。
林宇见我要走,赶忙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我陪着笑脸:
“瑶瑶,别生气嘛,消消气,咱有话好好说呀”
“宝贝,我知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你别往心里去呀。我可是精心给你准备了新婚礼物呢,可不能就这么取消婚礼呀,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本想当场撕破脸,可听到 “新婚礼物”这几个字,我心里猛地一沉,
瞬间想起之前我答应过他,婚礼上会把父亲留下的股份转赠给他当作礼物。
呵,原来如此啊。
事到如今他还在算计着我手里的财产呢,那副嘴脸真是让人恶心透顶。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