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妈崇尚棍棒教育，而我是她用三百把戒尺培养出的明星学神。

考试没得满分十戒尺，年级排名下降十戒尺。

我被她要求每天跪在孔子像前背诵一遍“劝学”才有资格上桌吃饭。

后来，我十五岁保送北大，成为了新闻里人尽皆知的天才。

妈妈乐开了花，鼓吹自己是新时代最成功的教育家。

直到我在她故意报名的脑力节目中夺冠登顶。

众目睽睽下我拿出她提前塞给我的答案，对着架好的直播相机笑着说：

“冠军没什么了不起，我妈会帮我作弊。”

——

妈妈从小在农村长大，被裹小脚的外婆教育的一心相夫教子，以男人为天。

八岁那年，爸爸做生意赚了点钱，转头就和妈妈离婚娶了外面的女人。

妈妈咽不下这口气，为了让爸爸后悔，她发誓一定要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我妈憋着劲儿，没有要我爸分给她的房子和钱，只要了我的抚养权。

她笃信我爸早晚会看清外面那女人贪婪的嘴脸，重新回到她这个深情原配身边。

爸妈离婚的第三个月，在一群小萝卜头的奥数比赛里我得到了唯一一个满分。

老师喜不自胜连夜给妈妈打电话，要推荐我去市里比赛。

我妈很开心，那天晚上她拿着我满分的卷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眼里是我读不懂的狂热。

第二天，她打扮庄重地跑去补习班取消了我之后的课程。

老师不懂我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妈却得意洋洋地摸着我的脑袋炫耀。

“我女儿第一次考试就那么厉害一定是天才，这种小地方的教育配不上我女儿，我要去给她找更厉害的老师。”

生活的囧困和婚姻失败的阴郁都在我妈脸上一扫而空。

她专门在网上订了一把戒尺，请市里的老师傅在上面刻满了“劝学”的文章。

“思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妈妈的希望，我们一定要让你爸后悔看上那个骚狐狸。”

妈妈捏着我肩膀的手很紧，我吃痛的轻呼一声，转头被她推到特制的学习桌面前。

那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桌子两侧是厚重的墙壁，面前则是用红漆书写的刺目标语。

我妈说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要想人前显贵人后就要吃苦受罪。

我坐在那里一刻不停的写着她搜集来的试卷，耳边是我妈刻意调大的时钟声。

我妈说我是天才，一个天才不能仅仅就是优秀满分，同龄的孩子在学习小学科目，我就要去接触初中奥数。

周末我妈从不会让我出门，她瞧不起那些被家人娇惯玩的一身大汗的孩子，所以和我作伴的永远都是写不完的超钢试卷。

妈妈要求很高，不管是什么试卷，只要我不是满分，少一分就要跪下挨一戒尺。

小学升初中的前一周，楼上搬来一户新邻居，小夫妻忙着装修新房白天叮铃咣啷响个不停。

我妈一脸阴翳地拿着戒尺跑上去说理。

“结个婚就了不得了你们，骚狐狸一个想显摆去别的地方，打扰了我女儿学习，我让你们一家不得安宁。”

新婚小夫妻没见过这阵仗，对着我妈不管不顾的嚎叫，脸气的铁青却拿没有丝毫办法。

回了家看到我手肘下半面还没写完的试卷，妈妈恶狠狠的拿戒尺抽了下我的背。

“这点小事也能影响你，一看就是不专心，过来，不打你一顿你就不知道错。”

冷硬的戒尺敲上我的背，泛滥的疼痛是我妈肆意发泄的不满。

“一群狐狸精尽会勾引男人，结个婚弄出这阵仗也不知道给谁看，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