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怪图案
“姑娘您饿了吧,厨房那儿还热着粥,您要不先吃些垫垫肚子?三日不曾进食,可别饿坏了肠胃。”
她被带回来,就叫厨房煮了粥,一直拿小火煨着,就等她醒了就能喝。
春桃从厨房端了粥回来,陆宴勋也从外面进来。
春桃赶紧行了一礼,“主子。”
陆宴勋瞧了眼她手中的粥,“她醒了?”
“是,刚醒。”
陆宴勋“嗯”了一声,接过了粥,“你下去吧。”
迈步就往里走,春桃有些惊讶主子这是要亲自喂粥吗?春桃看洛颐欢的眼神又多了些尊重,低着头退了出去。
洛颐欢等着春桃拿粥来,没曾想回来的竟是陆宴勋。
心下骇然,正要起身,陆宴勋拦住了她,“不必起来了。”
洛颐欢这才坐了回去,小小抬眼,陆宴勋只当没看见她这小心的模样,做到床沿,拿起勺子舀了勺粥,吹凉了递过去。
洛颐欢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接。
“我自己来就好。”
被陆宴勋挡住,“你如今的样子,怕是连勺子都拿不稳。”
冷下声音,肃声道:“张嘴。”
洛颐欢确实觉得身子乏力,也不只是几日不曾进食的缘故还是那日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虽是惶恐,也只能接受。
许是过了饿的那阵儿,吃了小半碗便有些吃不下了。
“不再吃些?”
洛颐欢摇了摇头,陆宴勋想着晚上吃多了容易积食,便也没有强迫,将粥碗放在桌上,搂着人在床上躺下。
前几日他时常宿在她处。
虽然每次都是做完那事儿懒得挪地儿,但对两人共睡一榻她也有些习惯。
被他搂在怀里,洛颐欢小心抬头,即便是睡着,他也习惯戴着面具,金色面具泛着金属光泽,露出紧抿的薄唇。
刀削斧凿般的下颚更显得锋利冷硬。
洛颐欢小小地咽了口唾沫,小小声地喊了声:“爷……”
陆宴勋闭着眼,还没睡着,启唇,“何事?”
洛颐欢咬了咬下唇,放在他胸口的手无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爷,我是怎么回来的啊?”
其实她更想问,他知不知道宁雪娇对自己做的那事儿。
又是不是知道她们交换身份的事儿。
“春桃发现你许久不曾回来,喊了嬷嬷去宁府将你接回来的,怎么?”
低下头,夜色中愈发黑亮的眸子沉沉地望过来,见他没有多问的意思,赶紧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爷忙了一日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正想将这话头遮过去,陆宴勋却不依不饶了起来。
“我听嬷嬷说,她是从柴房将你接出去的,接你的时候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发生什么事了?”
被子里的手不安分地轻抚她的后背,像是亲密的爱人,姿态亲昵,洛颐欢只觉得浑身发寒。
甚至不由得僵硬。
敛下眸子,不敢与他对视。
尽量放平呼吸,不叫他看出端倪,“乳母病重,我回府探望,母亲怕我回得太勤,惹得爷不痛快,故罚我在柴房自省。”
宁府的婆子用的就是这借口,别院的下人都听着的。
她也怕自己和宁家接触太多,叫他发现不对,若之后能少回去些,也能瞒地久些,自己也能有更多时间准备带母亲离开。
“是吗,你对乳母倒是情谊深厚。”
洛颐欢悄悄攥了攥拳头,“毕竟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和亲生母亲也没什么分别。”
陆宴勋轻笑一声,似带着嗤嘲,“依我看,那位宁夫人待你,倒不如这位乳母好。”
洛颐欢不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没敢接话。
陆宴勋瞧着怀里的人儿吓得身子都僵了,怯生生的像是只雀儿,轻轻一捏就能捏死,偏偏又是个讨巧的。
脑袋蹭一蹭指腹,就叫人狠不下心来动她。
“睡吧。”
到底是轻拿轻放,放过了这只可怜的雀儿。
次日清晨,雀儿在枝头吟唱,陆宴勋心情颇好地叫了大夫过来,“你昏睡了好几日,叫大夫来看看也放心些。”
至于安的谁的心,就难说了。
来把脉的是头先见过的那位青衣男子。
后来听府上的人说,他是爷的专属大夫,又是神医,她这种身份,哪儿配得上叫他来看,也是她还没醒,否则又要小鹿似的又惊又恐地看着他了。
青衣男子搭了会儿脉,陆宴勋问道:“如何?”
青年男子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沉重,收起脉枕,将陆宴勋拉到了一旁,“你随我来。”
“怎么了?”
陆宴勋只是想让他替她看看身子,见他这般神情,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走到角落里,青衣男子看了他半晌,道:“她已经怀了身孕。”
“不可能!”
陆宴勋立刻否定,“每次行完房事,我都有让她喝避子药,绝不可能有孕。”
她的身份,若是有孕,反倒麻烦。
青衣男子也知道这情况,“要不,我再给她瞧瞧?”
陆宴勋点了点头,“你再去确定一下。”
青衣男子走到床边。
洛颐欢怎么说都是陆宴勋的人,方才他只用悬丝诊脉,到底会有些不准,这会儿为了准确,直接搭脉。
将她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动作急切,扯到了衣袖,露出小半截肩膀。
白皙如玉的肩膀上,一块儿突兀的红十分显眼,像是盘亘着的蛇,正昂扬着脑袋,吐着蛇信子。
这图案十分特殊,青年男子觉得有些熟悉。
好似曾在哪儿见过,但仔细去想却怎么都没想起来。
正疑惑之际,洛颐欢悠悠转醒,察觉到肩膀上一凉,手好似还被人抓着,下意识以为是陆宴勋,便没挣扎。
待转头,看见一个半陌生的男人,忽地睁大了眼睛。
惊叫一声。
猛地坐起身,将棉被遮过胸口,连脖子都被捂得严严实实,一双美眸又怒又恼的瞪着他,声音发颤,“你做什么!”
想起自己昏睡前在宁府险些被那小厮侵犯,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身子都跟着轻轻颤了颤。
挪动身子往里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