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来做什么?
“你说谁是流氓?”
顾墨衍按着她,眸中满是危险之色。
时清浅杏眸圆瞪:“谁抓我谁就是,放开!”
顾墨衍神色暗沉,张嘴正欲开口——
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咬在他的手臂上。
“嘶!”
顾墨衍吃痛,手上卸了力道,时清浅趁机脱离出去。
她快步后,站在顾墨衍几步外的地方,神情讥诮:“顾总今晚应该约了别人?就这么拉我进来,不怕被未婚妻捉奸?”
目光扫过桌子上精致的菜肴,和花瓶里娇艳的玫瑰,时清浅心中了然。
不用想,这肯定是给他未婚妻准备的,只是正好碰到了自己。
顾墨衍薄唇紧抿:“你来做什么?”
他也没想到会遇到时清浅。
“我?”
时清浅撩起肩膀的发丝,露出一个暧昧的笑——
“我当然是来捉奸的!顾总想体验一下我的捉奸服务吗?”
“哦,我忘了,我们两个已经结束了,不好意思,我只能去捉别人的奸了!回见,顾总。”
时清浅字字句句,无不是在扎顾墨衍的心,她脚步轻快往外走,用力拉门——
包厢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位打扮精致漂亮的女人。
看到时清浅,她露出愕然的神色,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
时清浅也神情一顿。
这位难道就是顾墨衍的未婚妻?
漂亮是漂亮,就是五官都太突出,组合看起来怪怪的,有一种极强的违和感。
“这位小姐,你是?”
“走错包厢了,抱歉。”
时清浅迅速给自己找好借口,从女人身边错身而过。
顾墨衍眉头微皱,并未阻拦。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墨衍,我们先进去吧。”
女人没有追究,拉着顾墨衍就往里走。
时清浅顺利找到沈汝南所在的包厢,眼见服务员要过来送东西,时清浅将人拦住。
“怎么这么慢?沈先生都等急了,让我来吧。”
她熟稔接过服务员手中的红酒,推门进去。
沈汝南和梁茵茵坐在桌子的两端,双方脸色都不是很好,像是刚经历过一轮争吵。
“让两位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红酒。”
时清浅的声音像是坠入湖面的石子,两人同时将目光转了过来。
沈汝南看到她,欣喜之余,顾忌地看了眼梁茵茵。
“怎么是你送进来的?”
时清浅苦涩一笑,语气里带着低落:“我刚回国,投的简历还没得到回复,所以先找一份兼职做着。”
“你可以来我的公司……”
“沈汝南!”
沈汝南的话才脱口而出,就被梁茵茵打断了。
她怒目圆视,咬牙切齿道:“别忘了当年她是怎么抛弃你的,现在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沈汝南想到什么,才亮起来的眼神暗淡下去,抿了抿唇,没再多说。
“你赶紧出去,换别的服务员过来,这里不需要你!”
梁茵茵怒视着时清浅,愤怒得面目狰狞,“还不快走!
时清浅抿着唇,一言不发,将柔弱小白花的形象打造的淋漓尽致。
沈汝南欲言又止,只剩下眼中的满满心疼……
时清浅见好就收,飞快的看了梁茵茵一眼,从包厢离开。
关门前,还能听到里面的剧烈争吵。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跟她没有什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是我无理取闹吗?沈汝南,你的眼珠子都快焊在她身上了!”
……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渣男贱女,真有意思。
原来像梁茵茵那样高傲的千金大小姐,在生气的时候,也跟发情的公牛没有区别,五官扭曲,面目丑陋。
她和沈汝南是经历过一段极为甜蜜的恋情,当时她以为他们的爱情能够冲破桎梏。
可事实如何?面对沈老夫人的刁难,沈汝南总是劝自己忍受,被逼急了就说一句,那可是自己的妈妈,他也没有办法!
当时她还能体谅他,后来想想,妈宝男就妈宝男,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又有什么用?
自家出了事故,被一场大火吞噬所有,她走投无路,几乎绝望得要自尽,却也不见沈汝南出面,最后只能痛苦离开……
收回思绪,她给沈老夫人发了条消息,潇洒离去。
还没离开餐厅,又被顾墨衍堵住了去路。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望着面前身形颀长,高大帅气的男人,时清浅挑眉——
“顾总,你不会真对我余情未了吧?”
“多少钱?”
顾墨衍盯着她,他原以为自己回来就能斩断在国外的一切,可这几日和时清浅的碰面,无不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她还有感觉!
他想要她。
“什么?”时清浅秀眉微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你多少钱,你能离开沈汝南?”
沙哑低沉的嗓音,却说出和沈老夫人相同的话,还真是槽点满满。
时清浅想起多年前那一晚被自己撕碎,扔到天上的支票,她伸出手,挡住头顶耀眼的光。
“顾总,你跟沈汝南是什么关系?这么关注他,总不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她嗤笑,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顾总,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用指尖轻点顾墨衍的胸膛,和他靠得极近,暧昧的呼吸吐在他颈肩。
却在顾墨衍伸手要抓她的时候,突然抽离。
“别忘了,是老娘甩了你,恕不奉陪了!”
拎着挎包,时清浅快步离开。
她不从不否认自己对顾墨衍的感情。
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他像神明一样从天而降,给了她温暖和栖身之所。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和顾墨衍之间,从来都只是交易。
他对自己并无感情,只是贪恋自己的身体。
既然已经提出分手,何必重蹈覆辙?
回家睡了个好觉,她如愿收到沈老太太发来的转账。
“做得不错!”
“你再想想办法,让汝南跟那贱人退婚!到时候我再给你加一百万!”
时清浅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低头给自己白皙脚趾染上红色指甲油。
看着白与红交织的暧昧与诱惑,时清浅嘴角一勾。
“有钱有闲,谁还要去上那个破班?”
“蹦迪去!”
酒吧狂乱的音乐声,手机铃声显得格外不起眼,直到她的肩膀被人按住——
“谁这么烦?有完没完?!”
时清浅猛地回头,对上一双压抑着怒火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