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药王谷鬼医的弟子 徐柔儿
沈映雪跪在地上,腰板挺的,笔直依旧不卑不亢。
这个侯府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可她要的不是休书,而是合离。
“各位,今天招待不周,确实是我的错漏,可我该给的银子一分都不少,有账册再也有二房三房的婶婶帮我作证。”
她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
“赵妈妈和于妈妈呢?还不去把他们找来。”
当着众位宾客的面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交代,很快两个老婆子便被家丁压了过来。
两人跪在地上,正要哭嚎,可沈映雪并没有给他们机会。
她先发制人,直接开口。
“于妈妈,我早上不是刚给了你二百两银子,让你采买新鲜的食材,你就给我准备了这些臭鱼烂虾吗?”
于妈妈听到沈映雪的质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立刻矢口否认。
“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我真是冤枉啊,我从来没有收到您送来的银票。”
“之前我多次找您的丫头要银子采买食材,他们都说先等一等。”
沈映雪早知道她会这么讲,她不疾不徐的微微勾动唇角。
“赵妈妈,这件事情你最清楚,你说是怎么回事?”
赵妈妈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
“于婆子,你怎么能胡说八道?早上我明明看到夫人的丫头给你送了两张银票,二百两银子,你怎么能说没有?”
于婆子一下子慌了神智,狠狠地瞪着旁边的老伙计。
“你这个老虔婆,你少在那血口喷人。早上我见秋冬的时候,旁边可没有别人。”
她有些急切的口不择言,可这分明就是不打自招。
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哥们大呼的当家主母?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再清楚不过,他们看向这两人,眼中带了鄙夷,连带着看向方氏也没了之前的好脸色。
两个婆子越吵越凶,之前贪墨银子的事情都招了出来,也算是狗咬狗。
当时也没想到身旁的两个得力助手竟然如此不堪,她心里烦闷至极,直接打断了二人摆了摆手。
“既然他们两个贪墨府里的银子,那便直接找人牙子发展了。”
刚刚两个婆子还吵得起劲儿,现在听到老夫人的话,立刻跪在地上号啕痛哭。
“夫人,我们自幼跟着您,您不能这样对我们。”
“夫人,我们两个为您鞠躬尽瘁,有多少事都是我们做的……”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方氏立刻给周围的亲信丫头使了个眼色。
那丫头急切地走上前去,狠狠的抽了两人,一个大嘴巴。
“信口胡诌,潘瑶主子还不赶快拖下去卖了。”
众人唏嘘不已,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一时之间,侯府城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方氏更是许久不敢出门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毕竟采买的事情由二房三房帮忙,她总不能得罪整个侯府上下。
还好,不久之后一直在外征战的侯爷霍俊北就要归家,这件事情别人也不敢再多言一句,毕竟打了胜仗的霍俊北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这一日沈映雪睡得昏昏沉沉,突然春夏把她摇醒。
“夫人,侯爷回来了,您还不赶快换衣服去前厅迎接。”
沈映雪懒懒的掀开眼皮,脸上带了不可言说的厌烦。
上辈子她对这个姐夫其实并无半点其她心思,奈何命运弄人,她既然要嫁到侯府来做续弦,便对侯爷心生遐想。
如今知晓他不过是个伪君子,不仅害了姐姐,还当着她的面跟医女勾搭在一块。
如此想来,真是叫人恶心。
“急什么,随便给我找一套月白的衣服便是。”
本朝重文轻武可难得霍俊北也算是文武双全。
这次他已武将出征漠北,回来之后立了不世之功。
他向来喜欢浓烈艳丽的颜色,沈映雪以前在他面前穿的大都是艳红。
可她自己并不喜欢那样张扬的打扮,今日她便随了本心,穿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裙,优雅淡然。
她来到正厅,果然是来晚了。霍俊北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他身着一袭玄色的长袍,挺拔伟岸,远远看上去便是人中之龙。
他身旁站着一个跟霍景然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穿着打扮显得很是贵气,那模样长得竟跟许慧宁有七分像。
而此时,许慧宁正拉着霍景然的手她脸上戴了面纱,站在人群后头,满眼孺慕的看向霍俊北。
沈映雪并没有急着去看夫君,而是走到许慧宁身边。
“许娘子怎么戴上了面纱?”
听到那轻柔的声音,许慧宁吓了一跳的转头,看到是沈映雪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没什么,侯爷归家,我一个外女出现在这于理不合,总不能抛头露面。”
沈映雪唇角上扬点了点头,心里却冷笑不已。
两人都已经搞到一张床上去了,现在倒想着避嫌。
她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一道目光正朝她这边射了过来。
抬头就对上霍嫣然的眼睛,那个女孩她上辈子从未见过。
“爹爹,她是谁?”
这一声爹爹如同一记炸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顺着那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向沈映雪。
霍俊北也看到了沈映雪,今天她穿的格外清丽,让他觉得跟以往大有不同。他微微挑眉,眼中带了一丝惊艳。
“夫人。”
他走上前去,想要拉住沈映雪的手,沈映雪却下意识的向后退开两步,给他行了一个屈膝礼。
“侯爷舟车劳顿回来,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家里说一声,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想着给夫人一个惊喜,这医女医术高明,我想着留下,夫人你看呢?”霍俊北笑着说道。
“那就按你说的办。”沈映雪笑了笑,看向徐柔儿。“姑娘意下如何?”
徐柔儿称心如意,半推半就的点了点头。
沈映雪更是乐得开怀,想用她的钱在外头逍遥快活,自由自在,那是不可能的,在府里饱受磋磨才是她的归宿,想走,门也没有。